击震得喉头腥甜,不过王煜同样也不好受——他的拳头被那柄奇异的漆黑小剑刺了个对穿,此刻剧痛不止,连攥拳都再也不能。
他还要再战,但包围着两人的无数灵兽在此刻骤然动了!
一头背生洁白羽翼的雪白巨虎率先嘶吼而出,口中喷出无量云雾,其间竟还隐隐有紫色雷电缠绕闪烁,朝谢挚王煜两人劈面而来!
王煜大惊,一面急急召回黄钟,一面匆忙在身前筑起一道冰墙抵挡,但那冰墙在紫色闪电下竟仿若泥铸,只支撑了几息就瓦解成无数碎片,猛地溅射开来!
“我真不该在此耽搁!”中州青年一面躲避一面追悔莫及,“这下大事不妙!”
他不比谢挚肉身坚韧,此刻竟今生头一遭被自己铸造的冰墙碎片擦伤了不少,心中已生惶恐;再举目望去,四面八方尽是如浪潮一般汹涌而来的无数灵兽,更觉无力绝望。
“拼了!最多就是个死!”
王煜咬牙切齿,自袖中抽出根几近腐朽的木棍,在空无一物的空中重重击打,爆发出一股鲜明光芒!
青年每敲击一次,脸色就更白一分;但他的动作丝毫不断,硬是支撑着挥动手臂继续击打,在空中连连重击了三次,这才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伴随着他在空中敲击木棍,笼罩在空地上方的黄钟钟面上光芒愈盛,缓缓旋转而起,点点锈绿竟然脱落了不少,显得它上面刻着的人物兽纹更加鲜活动人,神祗须发飘舞,神兽作势欲扑,仿佛要夺钟而出、重降于世一般!
“当……当……当……!”
黄钟连鸣三次,每鸣一声便在空中鼓荡出一圈金色的波纹,如水波一般越扩越大,音调哀伤悲凉,比之前镇压谢挚时还更加激越数倍。
“这该不会是个残破的神器吧!”
被黄钟上散发着的苍凉气息所震慑,谢挚惊讶不已,凝神试图将它钟面上的花纹看得更清楚一些,“长生世家的底蕴果然惊人,连这种东西都拿得出来……”
那股黄钟震荡出来的金色波纹极其神秘强大,被它笼罩到的灵兽都如麦草遇见飓风一般,纷纷栽倒跌落在地,一时半会竟然不能靠近空地——它竟硬生生地将兽潮拦住了片刻!
“天不亡我!”
王煜见状大喜,纵身跃起,要钻进那黄钟之中逃遁而去:
“吾去也!就留你这西荒蛮女葬身兽腹吧——”
“休走!”
谢挚岂能让他离开,那样不是就前功尽弃了么!
她不顾伤势,燃烧滚滚精血,再次发动玉牙白象宝术,重重地撞到黄钟之上,竟将它撞得微微晃动,那股震荡出的层层金色波纹也因为这一意外变故中止了一瞬。
受伤的灵兽得了一刻喘息之机,被鲜血激发出血脉中的凶性,变得更加嗜血疯狂,抓住这个机会再次朝二人猛扑过来;
其中有只浑身乌亮的独脚夔兽极其迅猛,不断昂首咆哮,声如滚滚震雷,与钟声强行碰撞,浑身乌甲都被挣开道道裂纹,鲜血自其内喷涌而出,但它却如没有知觉一般,吼叫声越发凄厉,为无尽兽潮争夺出攻击的机会。
“你真是疯了!”
一只动作迅疾的浓金狰兽已经扑到两人近前,重重自王煜身上撕咬下一块血肉,又被王煜一掌将头颅击成血雾。
他此刻只是痛悔,双目赤红几乎喷火,但又被蜂拥而至的灵兽缠得无法脱身:
“我真该早点杀了你!”
“你做错的事多了去了,难道只有这么一件!”
谢挚不甘示弱地反驳,“对那些万兽山脉外围被你无辜屠戮的无数灵兽,你可有半分后悔?”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对谢挚身上残留的碧尾狮气息心存疑虑,扑过来的黑压压兽群竟然丝毫没有伤她,纷纷默契地绕过了她的位置,有几只年少的小型灵兽经过她时甚至还示好般地蹭了蹭她的小腿——它们方才看到谢挚攻击黄钟,并不觉得她是敌人,以此作为答谢。
“不过是些畜牲罢了,你竟与它们共情?”
青年杀红了眼,雪白的靴子此刻早已染成鲜红,“看来你也是个畜牲!你们这些西荒鬼奴都该死在兽潮之中!我——”
“哦?”
自天边忽然探出一只笼罩着万千符文的手掌虚影,轻轻巧巧地弹了弹空中悬浮的黄钟,将它弹得不断晃动,语气间竟带着些散漫的调笑:
“我今天才知道,我竟然是个畜牲。”
“是你!”
谢挚认出了那道声音的主人——她俨然就是在她在朝肥遗巢穴奔行时所感受到的大能之一!
女人的手掌顿了顿,语气有些惊讶,“唔——你认得我?是碧尾狮告诉的你?”
不等谢挚答话,自深深山林里传出一串沉重的脚步声,每一步踏下都使得地面一阵震动。
“……石头人,连你也来了。”
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