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卿见到那女子起身,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想要伸手去扶她。
一起身,棠卿才看见她挺着个大肚子,一手扶腰,想来就是俞娴了。旁边的另一个女子也站起身来,连忙开了口:“俞师姐,你慢些,小心肚子。”
“知道了,知道了。”俞娴笑着回答,蛾眉皓齿,未施粉黛,眉目之间一股书卷气息。
“阿姊。”棠卿轻轻地扶住俞娴的胳膊,让她重新坐下,才开口说道。
“快坐,快坐。”俞娴温柔地拉了一下棠卿,示意她快坐下。
一旁的女子眼见此,开口道:“既然俞容师姐来了,那我便先出去了,不打扰你们姐妹两个说话。”说完便转身离开。
眼见那女子出去,俞娴拿起桌上的茶壶,替棠卿倒了一杯水,才继续道:“容儿,母亲近来可好?”
棠卿其实并不知道俞元凝如何,甚至不知道她是何模样,但还是点了点头,“母亲很好,她很是挂念阿姊,还让我多来看看你呢?”
“哦——”俞娴拖长了声音,带着点娇俏,“我说怎么今日来看我了,原来是母亲吩咐的啊。”
“哪有啊,我一有空就过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这具身体主人俞容的情绪影响,棠卿对着俞娴,总会生出一点亲切之感。
俞娴听她这样回答,伸手宠溺地刮了一下棠卿的鼻子,打趣道:“好了好了,还和小时候一样,不经逗。这次青云榜,咳咳……”
正说着话,俞娴便不住地咳嗽起来,棠卿急忙开口:“是不是外边太凉了,阿姊,我们进屋说吧。”
“咳咳……好。”
棠卿扶着俞娴穿过争奇斗艳的一片花丛,进了屋子。屋内陈设华丽,与院子内的布置相得益彰,但空气中似有若无地飘来一股淡淡的草药香气。
棠卿嗅了嗅这股药香,开口问:“阿姊可是身体不舒服?怎么一股药味?”
俞娴坐下,一手轻抚着肚子,目光温和,“没事的,只是最近小家伙儿不太安分,夜里闹得厉害,我这才多喝些补药,养养精神罢了。”
棠卿:“生产可不是小事,一定要多加注意。”
“对了,荣儿你来。”俞娴从柜子中拿出了个小箱子,打开后,一样一样地给棠卿展示里面的东西,“你看,这是我绣的鞋,还有一些小衣服什么的,怎么样?”
盒子里已经攒了不少东西,看起来都是俞娴闲来无事的时候做的,箱子的角落里还放着个精致的木盒,上面雕着些繁复的花纹,棠卿好奇,便伸手拿了出来。
棠卿伸手拨弄了一下木盒上的卡扣,只听见“咔嗒”一声,木盒便打开了。盒子内部静静的躺着个玉坠子,水滴形状,通体碧绿,坠子上雕刻了个竹子,十分好看。
俞娴看棠卿拿起玉坠,开口解释:“这坠子是宇成早就准备的,是千年玉髓所制,上面的竹子还是特意请人雕的,说是希望能保佑我们的孩子平平安安的,还要有竹子的气节。”
俞娴还在细细地给棠卿展示箱子里面的东西,棠卿却盯着玉坠,有点想不明白陆寒衣是经历了怎么一番波折,才最终拜入天行剑宗,是蓄意为之?还是巧合如此?
“娴儿,你看我找到了什么——”门被猛地推开,进来了一个青衣男子,右手提着一截长长的木头,脸上还带着开朗的笑容。
他似乎没料到棠卿在此,声音戛然而止,一下把木头丢到院中,又伸手理了理衣服,换上一副沉稳的模样,才开了口:“原来是俞容来了。”
这番表现,是陆宇成无疑。
俞娴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容儿也不是外人,你装什么沉稳大方,这次又拿了什么回来?”
陆宇成洗了洗手,才凑了过来,语气轻快地说:“阿兄得了块上等的柳木,我瞧着给安儿做个木剑正好,就要过来了。”
俞娴点了一下陆宇成的额头,“孩子还未出生,离能拿剑还要好久,再说,若是安儿不想当剑修怎么办?”
陆宇成“嘿嘿”笑了一下,“若是不喜欢,就做别的,木琴、木刀,喜欢什么便做什么。”
“那个,”棠卿识图打破对面两人旁若无人的恩爱场面,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安儿?”
“对,”陆宇成接话,带着几分炫耀和自豪,“名字我都起好了,就叫陆安,正好男孩女孩都适用。我陆宇成的孩子,不需要名扬四海,只要以后平平安安的,就够了。”
原来是叫陆安么?
“陆安。”棠卿在心里念了几遍,“很好的名字。”
“对了,你怎么这会儿回来了?”俞娴开口问陆宇成,“这才快到中午。”
陆宇成回答:“这几日忙着门派各种事,都没有好好陪你,今日正好无事,阿兄便打发我回来了。”他停了一下,又开口:“阿兄整日忙得不可开交,却还是为我着想,等过段日子安儿出生,我就去多帮他分担一些。”
既然已经提到了路宇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