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两个人正式认识开始,唐倾就好像找到了理由,时常跑去外门找赵寒衣,耐心照顾、关心备至。
她渐渐发现,赵寒衣,除了性格有些冷冰冰的,倒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
她现在有点后悔当时没有好好看看那本书,若是能多了解一点赵寒衣,或许能做到对症下药。
赵寒衣对于唐倾连日来的“特殊关照”反而表现得不耐烦,他不悦地问唐倾:“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要你的玉坠子回家,但唐倾只敢在心里说。
她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才开口回答:“不想干什么,觉得你有趣,交个朋友不行么?”
赵寒衣被她的话一噎,没再说话,木木地转过身离开。
他一向对别人的防备心很重,换句话说,他没那么容易被讨好,直到——
一次秘境之旅,赵寒衣和唐倾两个人合力斩杀一只树妖。他们瘫坐在地面上,从对视的笑意中,唐倾明白——她终于获得赵寒衣的信任。
努力终于有了点结果。
有条不紊的日子就这么普普通通地过去。
事情终于来到了这天——
赵寒衣叛宗了。
漫山遍野都是血色,陆宇踪带着九墟门众人快速且有组织地袭击了天行剑宗。
虽然来到书中已经有了一年之久,但唐倾从来没有杀过人,她浑身颤抖,看着昨日还对她撒娇的师弟师妹倒在血泊之中,永远地合上了双眼。
看着盛子扬抱住岳斐长老的身体,痛苦地哭喊。
没关系的,他们都只是书中的角色,不是真的。
唐倾这样安慰自己。
唐倾冲了山门,看见赵寒衣站在九墟门众人中央,对面是秦修然和天行众人。
陆宇踪笑着开口:“秦修然,今日一事,都是为了回报当年的天途一战。还有,多谢你们天行剑宗,养大了我的侄儿。”
秦修然轻轻摇头,“陆宇踪,当年是你连累了天途,你为什么还执迷不悟。”
“我执迷不悟?哈哈哈哈!我就是执迷不悟。你等着,今日只是个开始,我们走!”
“还想走?”秦修然挥剑而起。
两方混战。
唐倾站在外围,她手握踏风,但却没有动弹。她的目光一直追随者赵寒衣,只有他——是回家的希望。
秦修然一剑斩开面前的敌人,剑锋便直直地朝着赵寒衣而去。
不可以!
唐倾终于动了,她挥舞着踏风剑挡下了这一剑。但秦修然的剑气太强,也或许是她太弱了,唐倾被震得吐出一口鲜血,跌坐在地上。
秦修然没有再动,他错愕地盯住自己最疼爱的小徒弟,开口问:“棠卿,你在干什么?!”
唐倾看着秦修然带着失望的神情,不由得有些惭愧,但她还是说:“赵寒衣不能死。”
赵寒衣死了,她的任务就失败了。
“你!”秦修然闭上双眼,不愿意再看她。
“棠卿?你疯了么!你疯了么?”盛子扬朝着她吼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赵寒衣扶住唐倾,压低声音:“棠卿,跟我回九墟门。”
于是,唐倾在九墟门几乎是同归于尽的掩护下,和赵寒衣来到了九墟门。
赵寒衣改回陆姓,他在这里解开了封印,以浊气修炼,修为大涨,接着他拔出了寒溪神剑,成为了九墟门新一任的门主。
唐倾一直陪着陆寒衣,陆寒衣对她也算不错。
但唐倾不太喜欢这里。
不喜欢这里不再清澈的天空,也不喜欢这里的人。所以她有意不与人交往,面对郑云楚的一次次挑衅,也全当没有看见。
反正重要的只有陆寒衣。
当然唐倾也给自己找了些事情做,作为一名药学学生,她对于这里灵草格外感兴趣,学习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
总比让人头疼的剑法学起来轻松。
陆寒衣因为用浊气修炼的缘故,时常头痛难忍。唐倾寻遍这修真界的药经,为他制药,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示好。
这样下去,唐倾总以为她总有一天会得到玉坠,但事与愿违——
在落华谷受到攻击昏迷后,从这幅身体醒来的人,是真正的棠卿。
一切都结束了。
棠卿看完唐倾所有的记忆,久久地沉默。
原来是这样。
棠卿愣了很久,才又朝着虚空出声:“应龙?你还在么?”
天空的云雾散开,应龙终于现身。
他金色的鳞片闪着光芒,但身形却有些虚影,看起来好像快要消散的样子。
这是棠卿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神兽,因此她也不知道应龙现在的样子,是否正常。
“应龙,”棠卿迟疑了一下,才开口:“我还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