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舟朝着紫霄派前进的时候,却有人已经等得不可耐烦。
常青看着面容苍白的柳菱歌,不由得发问:“姑娘,你还难受着,真的要去么?不如在屋内等候。”
柳菱歌挑了点胭脂,擦在脸上,看到脸颊有了几分血色,才慢悠悠地回答:“我的莫师兄都要成亲了,作为他的师妹,我怎么能不去?”她又为自己选了支簪子,细细插到头上,才说:“这簪子是师兄送我的,好看吗?”
常青不明所以,还是点头:“好看。”
柳菱歌笑得放肆,她说:“我这样去了,莫怀哲才能记得自己的任务,总不至于……得意忘形。”
“歌儿。”一人推门而入,看到柳菱歌的动作,不由得一愣,“你这是要去凌霄殿么?”
“爹,”柳菱歌回过头,看到来人,甜甜地喊出了声:“当然要去。”
柳浩风的眉头不由得拧了起来,他问:“大殿之上,人多眼杂的,你身子不好,不如就呆在房中,事成之后,爹立刻来找你。”
常青见到柳浩风,自觉地退了出去,留给两人说话的空间。
“我的好爹爹啊,”柳菱歌亲昵地抱着柳浩风,小声地说:“您有空担心女儿,不如多担心担心您的好徒弟,是否真能成事。再说,等沈风帘死在紫霄派,不还要和天下人解释呢?你还是担心这个吧。”
“这事你不必考虑,”柳浩风笑着说:“我已经做了准备,沈风帘今夜,是死在九墟门的手里,怨不得我们紫霄派。”
“好,我相信爹。”
“很快他们便来了,不用担心,一切尽在掌握。”
*
莫怀哲的飞舟有意压着吉时到达目的地,因此最后,还是棠卿他们先到了紫霄派。
紫霄派的主峰上便是凌霄殿,这里足够容纳前来贺礼的宾客,此时凌霄殿九门俱开,从殿中便能看到外边的长阶,以及无限风光。
宾客们棠卿也大多认识,有一些人对她避而远之,有一些人窃窃私语,当然,也有一些人,主动上前——
就比如贺识君。
贺识君是侍剑宗杨清池掌门的大弟子,他此时拿着和他师父一样的扇子,轻轻扇着风,只不过上面写得却是“天下谁人不识君”。他倒是毫不避讳,语气热络地和棠卿打了招呼:“棠师妹。”
他眉眼带笑,自带风流,穿过大殿走到棠卿面前,“好久不见,最近过得如何?”
“挺好的。”棠卿抱着胳膊看着他,“但应该比不上贺师兄好。”
“哪里哪里,我们这些当师兄的,日子过得最是劳累。”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瞥了一下晏敬时,“你说是不是啊,晏仙友?”
晏敬时:“还好。”
“哎呀,你还是这么惜字如金,”贺识君露出几分难过的神情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讨厌我呢?”
晏敬时终于直视贺识君的眼睛:“原来你还知道啊?”
贺识君丝毫不恼:“晏仙友,真会开玩笑。”
因为他师父杨清池的关系,贺识君也是天行剑宗的常客,他性格很是恣意,整日一副风流公子的样子,但做起事来却毫不含糊。可是不知怎么的,似乎因为性格不合,晏敬时好像不太欢迎他。
有几次棠卿也探究过这个问题,贺识君只说:“他看我长得太好看了,担心我把你拐跑,所以正吃醋呢。棠师妹,你别担心,我知道他这样很小心眼,但我不会因为这个就生气的。”
彼时棠卿只祈祷这些话不要在晏敬时面前说,否则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晏敬时不想再多说什么,拉过棠卿沉声道:“风帘他们快到了,我们先过去坐好吧。”
棠卿颔首,随着晏敬时入了席。
黄昏时刻。
飞舟从天空降下,稳稳地落在了平台之上。众人都各自落座,安静地注视着飞舟上下来的两人。
沈风帘和莫怀哲身着喜服,从样貌上看格外相配,两人携手走过凌霄殿前长长的台阶,代表着相守长久,步步高升。
沈风帘的裙摆很长,莫怀哲便刻意放缓了脚步等她。两人相视一笑,进入大殿中来。
凌霄店内,柳浩风坐在正中,秦修然坐在他的左手边。沈风帘和莫怀哲朝着他们跪了下去,叩谢师父的养育、教导之恩。
莫怀哲率先开口,“秦掌门,请放心,你把风帘交予我,今后,我一定尽心竭力,好好地照顾她。”
沈风帘也说:“我和怀哲两心相应,不离不弃。从今以后,我们会共同度过所有的难关。”
柳浩风和秦修然都点点头,也送上了他们的祝福。
仪式虽已经简化了许多,但到底还是有些流程要走。棠卿心不在焉地四下打量,压根没注意仪式进行到了哪里。
反正,这个姐夫,她也是不认的,倒也没必要花太多心思在上面。她真正关心思考的,是沈风帘口中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