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子扬看两人进去,终于忍不住嘀咕:“这样真的行吗?”
棠卿却在思考另一件事,她小声地对晏敬时道:“师兄,陆寒衣肯定也派了人来,兴许也就在这些献艺之人里面。”
晏敬时点头同意,“我们既然找不到人,他们也定然还未曾弄清谁是寒溪剑灵的转世之人,欧阳鸿的生辰是个好机会,九墟门不会放弃的。”
“你们有没有听我说话?”盛子扬又一次开口:“这两个人能行吗?他们若是没选上,我们就无法呆在这里了。”
棠卿张张嘴,还没有说话,便听到院子内传来了潺潺的音乐声音。一听到这声音,大家便立刻安心了下来——
阮凌云的易容术平平,但琴声确实动听,就连她这种门外汉也能判断出来,幽幽琴声搭配着贺识君的玉箫之音,却是可以称得上一个“绝妙”。
余音绕梁,又等了些时间,棠卿便看见两人从内院里出来了。他们的前面还跟着个带路的侍女,看样子定然是成功了。那侍女毕恭毕敬地向几人引路,带着他们去往住所,一路上还做了些简单的介绍。
他们最终停在一处小院前,墙角不知名的花树开得正旺,花瓣落了一地,让人看了就不由得心生欢喜。
侍女开口道:“这院子共有六间房,足够你们住了。”她伸手指了一个方向:“穿过那道垂花门,便是老爷、公子们居住的内院,不可随意出入,其余的地方,允许参观。若有什么事情,只需要在府中找到像我这般打扮的人便可以了。”
她说完便微微欠身,转身而去。
阮凌云此时已经率先推开了院落的大门,她看了看里面的布置,不由得感慨起来,“欧阳家还真是有钱,仅仅是外院随意的一个院子,便已经是这样。”她抿抿唇,才又说:“那内院得豪华成什么样子,好想进去看看。”
贺识君随意地坐在院子中央的石凳上,他倚着桌子回答:“不急,总有机会进去的。现下最关键的,是该去哪里打探消息。”
他脑中又浮现起刚刚那位侍女的样子,不由得评价道:“不卑不亢,看起来训练有素,若欧阳家都是这样的侍女,我便理解洛丹青为何探不出东西了。”
棠卿若有所思地点头,“其实,也不一定非要找她们打探,这欧阳府,总会有些人愿意把事情说出来。”
晏敬时:“越是人多的地方,就越容易探出些什么东西,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密不透风的墙。”
阮凌云把手摊开,“那我们应该往什么方向查呢?继续追查那四位公子小姐的生辰么?”
谈及于此,盛子扬忽得把左手按在石桌正中心,他这样一下,倒是成功地让所有人都望向了他,紧接着,他无比认真地开口:“各位,你们是不是还忘了一件事?”
他顿了一下,又扬起脸道:“上月三十日的特定时辰,杨掌门占卜出了转世之人,这里面定然涉及到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我们不若把目光放到三十日这天,知道这天发生了什么,兴许就把那个人找出来了呢?”
一时无人说话,还是晏敬时打破了沉默,他道:“这倒是个切入点,有几分道理。”
阮凌云的玩心又被这几句话给挑起来了,她忽得露出一个笑:“既然住进来了,前院又可以随意‘参观’,不若我们比个赛,看谁先探到消息,如何?”
贺识君一边叹气,一边摇头,“我说阮凌云,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玩。”
阮凌云却故作生气,她伸出一根手指点着贺识君,开口道:“没大没小的,我可是你师叔,你怎么能如此和我说话。”她趁着无人说话的空隙,忽得又变了语气,一边往屋里跑一边喊:“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要东边的那间房,先到先得!”
她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地进了房间,徒留下几人面面相觑。贺识君略微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小声解释:“你们也知道的,她一直这样,别和她计较了。”
他有些无奈地咬了下嘴唇,又补充道:“她辈分大,你们就当……尊敬师长。”
贺识君的话音落下,盛子扬忽得也朝着房子走去,他边走边说:“我要南边那间。”
“那我要南边第二间。”这句话是棠卿说的。
“你们有没有听我说话啊。”贺识君最后无奈地看向晏敬时,似乎希望在晏敬时这边找到些“同病相怜”的感觉。
他抬眼看向晏敬时的眸子,似乎想要和他探讨一下“宗门大师兄到底有多难做”这个话题,但话没出口,便听见对面的晏敬时忽得开口:“我要东面第三间。”
贺识君:“……”
*
相对于陌生男子,欧阳山庄的侍女自然更愿意与看起来“单纯”的棠卿交流。棠卿和晏敬时打了招呼,便独自一人溜出小院子,准备寻找“可乘之机”。
棠卿一心避开昨日那般打扮的侍女,一路往偏僻的地方走去。所有地方都是这样,越是一些不起眼的地方,越可能是关键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