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蛋炒饭里不仅放了蛋,还放了虾仁和干杯,甚至用切碎的鸡丝炒了,香的几乎能让吃的人把舌头吞下去。
兰君钦本想吐出来,被谢栀白一把用掌心捂住,兰君钦呼吸不上来,下意识地将蛋炒饭吞进去了。
“.........”看着兰君钦终于吃了饭,谢栀白缓缓松下一口气,放开了兰君钦。
小狗:“.........”
他绝食失败,有些无能狂怒,但是又不敢和谢栀白发火,气的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声音低低的,嗓子里滚出叽里咕噜的埋怨:
“小老师,你干什么呀!”
“让你吃饭。”谢栀白说:“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没闹!”小狗吃了饭有力气了,一说又想哭,眼珠子刷拉拉就掉下来了:
“我不要谢宛和爸爸在一起........唔——”
他话还没说完,又被谢宛塞了一口饭。
“好,你不想他们在一起。”谢栀白一边塞饭一边道:“那你也不能绝食,把身体搞坏了,等会儿你爸爸和谢宛美美生二胎去了,到时候你怎么办?”
“........”谢栀白是懂激将的,兰君钦闻言顿时不吭声了,蔫了吧唧地垂下头,一声不吭。
谢栀白把他拉到座位上坐着,像是照顾四肢残障的儿童,一口又一口地给兰君钦喂饭,间或还给兰君钦擦去嘴角的饭粒,耐心十足,像是在哄一个茫然无措的孩子。
“好了,别难受了。”谢栀白看着抱着膝盖低头的兰君钦,把盘子放在一边,没忍住,最后还是上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温言道:
“你为什么不让谢宛和你爸爸在一起?”
他说:“你爸爸他是成年人了,单身那么久,想要再婚,似乎也没有那么不可原谅吧?”
“不可以!”一说到这个,兰君钦顿时又激动起来,嘴巴都不受控地哆嗦:
“爸爸不可以再婚!”
“为什么?”谢栀白不解:“谢宛人很好的。”
“.........再好也不行,他不是妈妈。”兰君钦眨眼间眼泪便再度成串掉了下来,像是珍珠似的:
“妈妈就是妈妈,妈妈只有一个。”
兰君钦抽了抽鼻子,哭的像是个无家可归的落魄小狗崽,肩膀都在抽动:
“要是爸爸娶了新妈妈......那我的妈妈算什么呢?他算什么呢?他被爸爸忘记了。”
“妈妈这么爱爸爸,为了他付出了一切,甚至不惜和家庭决裂,还生下了我。妈妈和爸爸过了这么久的苦日子,一辈子没熬出头,甚至还死了.......可是爸爸呢,难道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娶过一个新的老婆,然后把妈妈抛诸脑后,和新老婆和和美美过日子吗?那妈妈之前的付出算什么?受过的苦算什么?”
兰君钦很难得说这么长一串话,尽管有些重复又颠三倒四,哽咽道:
“如果爸爸真的忘了妈妈再娶.......那我为妈妈不值。”
兰君钦恶狠狠地擦了擦眼泪,然而无济于事:
“就算他们真的结婚了,我永远不会承认这个新妈妈,我的妈妈只有一个人,就叫晚玉。”
谢栀白:“.......”
他没告诉小狗刚才那碗蛋炒饭就是谢宛做的。
平心而论,作为兰鸢山新的对象,谢宛做的已经足够好,物质上和精神上都没有虐待兰君钦,可惜兰君钦心里能够得上妈妈资格的只有晚玉一个人,任何人再好也比不过他。
谢栀白没有再劝,摸了摸小狗的头发,轻轻地拥住了他,由着兰君钦的眼泪劲头他肩膀的衣料,也没有推开他。
晚上,谢栀白和兰君钦又是习惯性地睡在一起。
夜半,谢栀白忽然感受到脖子上传来一阵大力,他只觉窒息,以为是兰君钦又把头埋进了他的脖子,下意识推了推,却在枕边摸到了一个毛茸茸的头。
.......兰君钦睡在他枕边,根本没有靠过来。
在意识到这件事的一瞬间,谢栀白整个人都瞬间清醒了。
他猛地睁开眼,瞳仁里倏然对上了一双扭曲赤红的眼睛,阴森扭曲,盈盈泛着光,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不管不顾地要择人而噬。
谢栀白:“..........”
看着这如鬼魅般的眼睛,他的心脏重重收缩了起来,惊恐沿着血液奔腾蔓延至四肢百骸,头皮发麻的刹那,落在他脖子上的指尖像是蛇一样缠绕在他的皮肤上,紧紧交缠,几乎要将他活活掐至窒息。
谢栀白:“.........”
他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被掐的,脸色苍白一片,偏偏被掐着又不能说话,喉咙只能发出“赫赫”的粗哑声线,用力地挣扎起来,无意间踢到了身边睡着的兰君钦,兰君钦瞬间被他的动作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