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爹爹的意思。”兰鸢山摸索了一番,随即解开腰间挂着的禁步,递给兰君钦:
“我会传令下去,日后只要你拿着这个禁步来我府上,便可以自由出入,不受约束。”
兰君钦闻言,缓缓接过那鸢尾花式样的玉禁步,摸了摸,很是爱惜,宝贝地把他揣进怀里,软乎乎道:
“那我一定要经常来找爹爹,爹爹不能不见我。”
“一定。”兰鸢山不知为何,就是打心底里喜欢这个小孩,又乖又懂事,虽然他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受了一个义子这件事传出去很诡异,但架不住兰君钦撒娇哭泣起来时太像方岫玉,他有点儿爱屋及乌。
见事情已经办完,得到兰鸢山的答复之后,池若学便想带着兰君钦离开。
他急着去见池遇稚,只想看看池遇稚现在状态如何了,有没有恶化。
走之前,兰君钦显然有点舍不得兰鸢山,抱着兰鸢山的小腿眼巴巴地问:
“爹爹,下次我来府上的时候,能看见娘亲吗?”
他噘嘴道:“我想娘亲了。”
“行啊,乖崽。”兰鸢山摸了摸小狗脑袋,换来小狗亲昵的蹭蹭:
“你娘亲现在睡着不能见客,等你下次来的时候,我叫你娘亲准备好吃的给你,好不好?”
“好耶!”小狗欢快地绕着兰鸢山绕圈,摇着尾巴:
“那爹爹和娘亲一定要等我哦。”
他委屈道:“爹爹不要再丢下我了。我害怕一个人。”
“一定不丢下你。”兰鸢山笑:“快去吧。”
“好。”
兰君钦看着站在门口的兰鸢山,依依不舍,几乎是一步三回头地坐上了马车。
上车的时候他掀开车帘,看见池若学偷偷将扇子塞给了兰鸢山身边的仆役,兰鸢山本想推拒,池若学却扔下扇子就跑了,留下装瞎的兰鸢山无奈地站在原地,听着车轱辘滚动,随即马车启动,马蹄踏过青石板,很快就没了声响。
等人走后,仆人拿着扇子,毕恭毕敬道:“殿下,这扇子要给玉夫人看吗?”
“玉儿他不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想是给他,他也是不肯用的。”兰鸢山叹息道:“罢了,也是旁人的一片好意,你且收进库房,等我下次遇到时机,再还予他便是。”
“是。”
因为有了兰鸢山的帮助,所以六公主很爽快地同意帮人,甚至还好心将三位珍贵的草药送到了医馆,与药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张字迹龙飞凤舞的纸条,上面写着——
“当日之事多有误会,鸢瑛在此给你赔个不是。望汝之子早日康复,以消我愧。”
看着兰鸢瑛送过来的药和纸条,宁矜眼含热泪,最后重重地跪在了传信小侍的面前。
有了六公主送过来的药,池遇稚在昏迷两天后,终于醒了。
兰君钦正睡在他身边,手臂搭在他肩膀上,保持着给他掖被角的姿势,沉沉闭眼。
池遇稚只觉浑身虚软无力,半晌,才积蓄起一丝力气,用着嘶哑干涩的喉咙,小小声喊出一句:
“小狗.........”
也许是他的声音实在太小,所以兰君钦没醒。
池遇稚无奈,又没有力气再喊了,只能保持着醒过来的姿势,一眨不眨地盯着兰君钦看。
目光从眉毛往下,一直略过眼睛、鼻子和嘴唇,池遇稚心想,好在自己替兰君钦挡了那几支箭,不然这么好看的人若是死了,多可惜呀。
他就这样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兰君钦,丝毫没有遮掩,最后还是那阵存在感的目光唤醒了兰君钦。
兰君钦眼皮一跳,半晌缓缓睁开眼,对上了池遇稚迷迷瞪瞪的双眼。
池遇稚:“..........”
兰君钦:“..........”
在意识道池遇稚醒了之后,兰君钦豁然直起身:
“家主,夫人!小公子醒了”
池若学和宁矜这几天一直睡在外间,夜里都睡不安稳,兰君钦甫一开口,就将浅眠的夫夫俩吵醒了。
他们一听到池遇稚醒了,登时从床上下来,连衣服也来不及穿,就这样浅浅地披着外衫,踉踉跄跄地奔过来,趴在床边,看着池遇稚,一脸惊喜:
“小稚!”
“爹爹.......娘亲.........”池遇稚看着面色有些惨白憔悴的宁矜,知道生性爱美的娘亲在自己昏迷这几天里一定担惊受怕了好久,才顾不上打理自己的容貌,内心顿时浮现起浅浅的愧意,声音也哽咽了:
“对不起.........娘亲..........”
“别说对不起,乖崽。”宁矜握着池遇稚的手,擦干净脸上的眼泪,勉强做出一副笑模样,同时也伸出手将池遇稚眼角的水迹拂去:
“小稚醒了就好。”
他说:“是娘亲没有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