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邢世才一样。
既然如此,我不过是拿走一个死人的眼睛,那更是一点错都没有!
沈明烛知道这个想法很阴暗。
他一边痛恨有着这样想法的自己,可另一边,他又会不由自主地被这个想法所吸引。
“付丧神”们的怨气好似就聚拢在他周围,诱惑着他做出这等低劣卑鄙的选择。
他不知道自己是本性如此,抑或只是受到了引诱。
或许我是本性如此吧。
沈明烛这么想着。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若不是他本身有了这样邪恶阴险的想法,若不是他本身怀着怨天尤人的想法,那些怨气岂能乘虚而入?
再下一刻,沈明烛想到的,却是山澨刚才含着克制的怒意说出的一句话——
“没有任何人能抢走你的身份、名字、还有记忆。”
我自己好像一点都不在乎我的身份、名字和记忆。
但是他好像很在乎。至少比我在乎。
被人挂念的滋味不差。
沈明烛忽然感觉自己其实还是挺重要的,至少对一部分人来讲好像是这样。
那么……也许孟纯、或者别的什么身份的人,对于他们现实世界的亲人来说,他们也很重要。
既然如此,自己又岂能轻易剥夺?
“小烛,你怎么了?”
山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沈明烛抬起头来,正好撞上他那双深邃的眼睛。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出什么来。
沈明烛摇摇头,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没什么。我想……我想该好好对你说声谢谢。”
“谢我什么?”
“谢谢你让我觉得,沈明烛这个人,好像真的有存在的必要。我不该轻易把他丢掉。”
深深看了沈明烛许久,山澨点了点头,然后强调般说:“沈明烛这个人,确实很重要。
“小烛,从前的你,再苦再难,没有哪一次放弃过。所以,我知道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你都不会放弃你自己。因为你是沈明烛。”
那一刹沈明烛有种错觉——
山澨比自己还更要了解自己。
沈明烛不再纠结其余有的没的,而专心朝那三栋一模一样的清风弄23号看了去。
让他感到有些意外的是,只见三个人几乎同时从三个不同的小洋楼里走了出来,他们皆面容模糊,身形模糊,过了一会儿才重新变得清楚。
紧接着那三个小洋楼就全都又变成了小木屋。
那三个人则在周围游荡,他们一脸惊恐与茫然,俨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对此,沈明烛倒是感到了些许庆幸。
看来这屋子不是给他身后的两个人准备的。
为他们举行交换身份仪式的房子还没有出现,他必须抓紧时间,赶在下一个清风弄23号出现之前,将“沈明烛”关起来。
山澨俨然和他想到了一块去,与他对视一眼后,快速对范正平和“沈明烛”说道:“走。我们赶紧离开。再有小洋楼出现,一切就来不及了!”
·
S城国际机场。
林宝兰、郑方等人几乎一上飞机就在睡觉。
他们是临时买的机票,挤在了经济舱,也没有去留意商务舱和头等舱坐着哪些人。
直到来到了取行李的传送带旁边等待的时候,林宝兰首先发现了问题。
林宝兰立刻用围巾把自己的脸围了起来,并迅速翻出一个鸭舌帽、一个口罩、一个墨镜∵_[(,给人气很高、颇容易引人注意的司星北戴上了。
然后她迅速把郑方、司星北等人拉到了一边。
“怎么了老婆?”郑方往他们刚才站的地方望了一眼,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来。
林宝兰也往那边望了一眼,然后压低声音道:“B23号,是我们等行李的传送带。站在那边上的人,都是和我们同一航班的,对吧?我告诉你们啊——
“那个穿红裙子的女士,就是邢世才的老婆,‘山有灵鹿’。”
司星北不动声色看了那个女人一眼,低声道:“所以,她也去了越州。她该不会是和邢世才一起去的澜海酒店吧?”
“不清楚。但邢世才刚死,她……按理她应该留在当地处理遗体,和警方做些沟通的。她这么快就回来,确实不对劲。”
林宝兰拿出电话,“我给小江说一声,让他们想办法看下酒店监控。如果她想用玄学害丈夫,她根本没有必要去越州,没有必要去澜海酒店。毕竟,这种时候,她离得越远,嫌疑才越小。可她偏偏去了……
“这事儿不正常。也许搞清楚她出现在越州的原因,对我们搞明白整个故事会有巨大的帮助。”
两个小时后,林宝兰收到了江欣语发来的消息:
【跟酒店前台确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