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旁边,我也好安心些。”喻凛正色又道。
方幼眠再次变相解释拒绝
“小榻放在旁边,我就在这上边睡,夫君要是有什么,只管叫我。”
“这榻太小,你不好翻身。”喻凛直接道。
方幼眠还要再说,谁知喻凛直接挥手叫人把美人榻给搬走了。
方幼眠不得不上榻。
到了她往常躺着的位置,方幼眠并没有直接躺下,她半跪在床榻之上,帮着喻凛把他身后的软枕给拿下来,小心抱着他挪动,让他平躺好。她小心翼翼绕过喻凛,睡到里面去。
又仔细查看了他身上的伤势,确认无误,这才叫小丫鬟灭几盏烛火,放下幔帐。
“夫君若有不适,只管叫我。”方幼眠躺下之前,又再说了那么一句。
喻凛抬
给她掩了掩被褥,“你不要担心,快些睡罢。
这都什么时辰了,她眼底下的乌青越发的明显。
喻凛是因为昏睡的时辰过长,方幼眠是因为挂心他的伤势,不敢真的睡过去,不过就是闭眼假寐。
说是睡,两人都睡不着。
她的呼吸始终跟清醒的时候一样,喻凛便知道她没有睡着。
“怎么不放心睡?”他微微侧身。
就因为喻凛动作了一下,耳边的动静实在有些大,方幼眠睁开了眼睛,怕他动起来伤到自己。
她第一次朝着喻凛这一边侧过身子,就是想更方便看着他。
喻凛也是微微朝里,她朝外。
故而两人第一次同榻,在没有行房的情况之下,面对面。
喻凛看着她的脸蛋,方幼眠观察着他的胸膛。
见她实在凝神专注,喻凛忍不住轻笑,
“没什么的,眠眠不必如此紧张。
哪里能不紧张,她都不知道喻凛这句话是真的不要紧,还是为了安抚她。
若不是她亲眼见过,恐怕都要相信他的这番话了。
“真的,我之前受过比这个更严重的伤,那时候药材不够,郎中不在,也熬过来了
方幼眠不解,却来了些兴致,仰头看着他,眨巴着她水灵清亮的眼睛。
“...夫君是在边关受的伤么?
知道她睡不着,又想听,难得张口问他话,喻凛便张了口,“嗯。
他沉吟片刻,跟她说了些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在边关那三年的一些事。
去边关的第一年,因为南蛮的人实在凶狠,且不熟悉那边的地势,加上底下那些老将军不服气他一个年轻的,官位压在上面,觉得他年纪轻轻就负盛名,不过是沾着喻老将军和喻将军勺光,京城的人诸多吹嘘,故而心生排挤,也是想试探他的深浅,因此,喻凛栽过不少的
他几次深陷埋伏,多数旧伤未愈,新伤又添了。
刚开始的确受不了,后来三年多快要四年了,渐渐的也就习惯了
,为了节省药材给冲锋陷阵的将士和老将军们,后面只要不是致命的伤势,仗着身骨强健,喻凛都不上药了。也正是因为他的英勇沉稳,这才叫人众人对他心悦诚服的跟随。
男人的嗓音醇沉磁性,讲的多是一些方幼眠从来没有听过的惊险事迹,有关用兵打仗,闺围之中的少见少闻。她不禁听入迷了。
听到他陷入流沙当中,险些死在那的时候。
她忍不住凝神,提起心,“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