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箱笼,里面全都是夜明珠,打开的时候把整个院子都照亮了,亮如白昼呢。”方幼眠听着都忍不住觉得好笑,
“姑娘还笑得出来,奴婢说得可不是假话,您要是不信,奴婢把那个小丫爱给带过来,亲自说给您听?”“这么夸张?”
“可别了。"
真要是这么做,不知道要被多少人诟病。
刚嫁进来那会,就总是有人盯着她的一言一行,后两年好了一些,喻凛回来之后又开始了,眼下就因为这个诰命,京城里无数双眼
再次凝在了她的身上,胜过从前任何一次。
本以为喻凛身子伤到了身子,不用圆房不用吃避子药丸,好得不能再好了。
谁知道喻凛出事,几房催孩子催得更厉害了,就连从不多话的喻将军都开口催促,说等他的身子痊愈,孩子是应该抓点紧。只有一事,方幼眠想到前几日喻凛阻止太医给她把脉的事情,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的拒绝过于强硬,有些一反常态。心里觉得诧异,方幼眠盯着喻凛俊美的侧脸看了许久,实在摸不透他的心思。
“姑娘该趁早为自己打算,不如私下去找太医看看罢?”
“您不要怪奴婢这次站到了夫人的旁边,奴婢觉得夫人有一句话说得很是在理,外面的郎中虽说是好,可怎么比得上宫内拔尖的太医啊?”“嗯...”方幼眠懒懒应了一声,却没有真的点头的意思。
雯歌转了话锋,又从旁边的地方劝。
“惦记大人的人家实在太多了,接连上门,一波接着一波,好多高门嫡女,似乎想不顾及名分把自家的儿给塞进来做妾呢,尤其是奴婢方才跟你说的那个袁家,首当其冲...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方幼眠放下口脂盒子,“能怎么想?
再者说后宅清净,就只有她一个人,即便是有她这么一个正室娘子给压着,可她母家单薄,孤立无援,膝下没有子嗣,真要是嫁进来了,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说。那些想进来的人家,无非是合计过了,觉得喻凛前途无量,他的相貌品行在瀛京是一等一的
说到底,她和喻凛之间的差距还是太大了。
觉得她不足为惧,好对付。
方幼眠眼明心亮,自然明白,只不过看破不说破罢了。
这些人家上门想要打喻凛的主意,对她而言,反而是好事
祝家姑娘嫁出去之后,有些过于风平浪静了,崔氏便只晓得来催促她生孩子,可到底没有个可心的人选能够塞进来给喻凛做妾室。如今袁家的人闯进来,正巧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崔氏和袁家走得近,两边谈得再好一些,到时候也是顺着她原来的打算往后走了,看来,老天爷还是有些眷顾她的,“姑娘怎么这样风轻云淡,你不要嫌弃
合您的意思,虽说您身上有一个诰命,可没有孩子,终归是靠不住的。
“有了孩子,您的地位就彻底稳固了。
方幼眠涂抹脂粉的动作停了下来,她静静看了雯歌一会。
“倘若我真是有了孩子,是不是还得是个男孩才最好?”
“这是必然啊,您是长房的媳妇,又是正室大妇,生个男孩,将来就是喻家的家主,说一不二,有孩子在,您不就一生安稳了么?”“雯歌,有时候我真的想不明白,你也是女子是姑娘家,
为什么生个孩子,都要先看重男孩。
父亲看重,姨娘看重,嫡母也看重,好像所有人都看重。
雯歌正要辩解,方幼眠在她开口之前道,“日后不要说了。
“谁说生了孩子就一生安稳了,养育孩子不需要
劲么?单生下来就省事了,你说的着实太容易了些。
听得她总不可避免想起往事,心下烦躁。
不知是不是因为弟弟妹妹已经到了半路,不日即将落脚京城,亦或是酒意的残留,方幼眠总觉得心下浮躁了许多,忍不住开口叫霎歌闭嘴。往常不论雯歌说什么,她都只管当成耳旁风,由着她说,听听也就过了
听着她的口风并不高兴,要歌也不敢再多提,只解释道,“奴婢也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是为姑娘着想,您既然不爱听,奴婢就不多嘴了,姑娘不要生气,都怪奴婢说话不中听了...雯歌噎愣住,她起初有些没转过弯来,后知后觉反应方幼眠的意思,说她看重男孩,轻视姑娘
方幼眠不吭声,雯歌低声哄了她几句。
喻凛处理完手上的公事,从书房走出去,方幼眠也正好擦好了脂粉,从妆奁台起身。
雯歌添了一些熏香,吹灭了烛火,留下一盏,带着小丫鬟们轻声退出了内室。
刚上塌,喻凛便凑了过来,先是啄了方幼眠的粉唇一口,尝到了她夜里睡觉之前会用的口脂,是梨香味喻凛长驱直入,在芬芳香软之地,搅弄风云。
戏水的声音从软烟罗的幔帐当中跑出。
他还算是贴心了,或许也是知道他自己亲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