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落魄回到屋子里,转头的时候正好能看见厢房里的穿衣镜
光滑平整的西洋水银镜能将一切景物都照得清清楚楚,独独看不见他的身影
他定定的盯着镜子,手一挥,镜子也变得雾蒙蒙的,什么东西都照不了了
他在又坐在化妆镜前反复的看了看自己,摸着镜面鬼气显出自己的镜像
那些被他刻意的、不经意的细节一件件想了起来。
这几天他一直没吃东西,
为什么白日里不出现在阳光下。
还有那夜去母亲屋里敬茶,他去的里屋和南瓜糊。
仔细一想全是供奉
那间走的道路
那黑漆漆一旁的没有丝毫亮光
当时他紧紧牵着蒲遥走过去,走的那条道
他此时此刻再走了一次
这竟然是一条黄泉路
路上黑漆漆一片,可他现在的眼睛全看清了,周围都是神情恐慌的小鬼,不远处是瑟瑟发抖的阴兵。他又穿墙而过。来到正常里
真是放着自己的牌位。
旁边的棺材是打开的,他站在棺材边,冷冰冰的垂眸,看见了脸色苍自的自己。
夏夜如此闷热。可他的身子冰冷,竟然没有一丝腐烂之相
甚至皮肤。头发跟活人一样的状态,除了脸色苍白,竟像是睡着了似的,
厉家仁试着让自己睁开眼睛,只能看见一双浑浊的暗淡无光的眼眸。
因为病了一段时目,身体瘦弱不堪,脸颊本该凹陷干枯,可是他死了之后脸颊竟然充盈了几分。
这里一定有什么东西支撑他强盛。
他飞到余氏的主屋里,瞧见里面供奉自己的牌位,以及那一抹魄香。
恐怕自己会变成这样,都是出自余氏之手。
他俯瞰整个厉府,黑云密布,鬼气森森,他在这里如鱼得水,好似在自己的地界一般舒服
特别是晚上,他的身形完全能被人看见,
他甚至能操控被人看见的时间,
随机挑了一名小厮,显出身形,直把人吓得屁滚尿流
厉家仁连忙隐去身形,那些被恐慌的尖叫吸引过来的人,又一个也看不见他了。
西院更为舒服,在这里舒服得不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滋养他,让他迅速的成长起来。
他这一抹幽魂缓慢的从空中降落,但到了自己的院子里是,又像个人似的轻轻的开了自己和妻子房门,带着一身凉意站在床前。他脱了沾染了露水的外衣,缩进被窝里,搂着蒲遥亲吻起来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我的宝贝遥遥,我要怎么办.....
他熟睡的妻子闭着眼,一点也没有发觉
安睡在他怀里,在他的床上,被他这只厉鬼肆意的亲吻和玷污
他轻轻的抚摸他,双眸在黑暗中染着波光似的明亮,直直的看着他心爱的妻子,幻梦似的触碰他,又发疯似的想要他。却又只是安静的贴着他,什么也不做
蒲遥睁开眼睛的时候看了看天色,一瞬间以为又是黄昏了。
他这几日总是睡得很久很久,一般是要睡到下午才醒来
这会儿天色蒙蒙的,很像黄昏。
”遥遥。
蒲遥一转头,竟然看见已经穿戴整齐的厉家仁
他还拿了个小花篮子,看起来要去采什么。
厉家仁笑着说:“既然遥遥已经醒来了,便和相公一道去采摘些花草野菜。
蒲遥懵懵的看着他:“几时了?
“刚到卯时
也就是还没到六点
他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之前都是差不多快晒不到太阳了才起的,
厉家仁过来抱着他亲了一口:“我的小懒猪,可是还要赖会儿床?
蒲遥难得起这么早,于是起来穿鞋
厉家仁连忙蹲下身来帮他,挑了一身轻便的衣裳给蒲遥套上
蒲遥好久没起这么早了,这会儿起床还不怎么清醒,回过神来竟然已经被套上了一见旗袍
"啊!怎么穿这身衣裳?
厉家仁将他一揽就楼差了怀里。坐在化妆镜前,让蒲遥丛在他的腿上,垂眸亲吻他,“这身轻便,这是一身浅绿色打底的旗袍,并不算什么露骨的衣服,因为袖口不是繁重的多层袖子,所以显得轻便但地不是那样宽袖子,袖口较窄,贴着蒲遥纤细漂亮的手臂长长的半袖,刚过手肘,细瘦雪白的腕子上戴着个剔透的玉环,显得他更为纤细雪白,“院子的后山是我的,没有人会来,遥遥这样穿很好看。
下摆并不是其他高开叉的设计,是规规短矩矩的,蒲遥之前记住了这件衣服,算是在他能够面前接受的能目常穿的衣服之内而且下摆不拖查,也不是包臀的设计,刚好能够行动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