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的”人。
“小刘,去安和路。”
老爷子闲不住,看看离午饭还有点时间,就叫了司机,陪着舒灏然去登门拜访凌慕安。七拐八拐到了安和路,舒灏然不明白老爷子为什么认识凌慕安的家,转念一想,不禁怀疑爸爸让他隐瞒的绑架,老爷子根本从头到尾都是知道的,只不过默不作声,静观其变。
“爷爷,你好厉害~”作为舒氏集团的董事长,老爷子高深莫测神通广大,那隐而不宣的睿智犀利,强势霸气,让舒灏然暗暗敬佩。坐在车上,他好几次偷偷打量老爷子的侧脸,说不出的好感在心间蔓延,他喜欢这个老人,所有记忆中的害怕和抗拒像是一种错觉。
“到了,你一个人进去问答案,爷爷在车上等你。”老爷子笑意融融,拍了拍舒灏然的脑袋,给他“实战”的机会。
舒灏然独自下了车,走进一条窄窄的深巷,又拐了两个弯,看到几栋老旧的居民楼,找了几个晒太阳聊天的大叔大婶问了下,最终确定了凌慕安的家在哪里。与嘉宁小区的干净大气截然相反,这里的居民楼破破烂烂,陈旧不堪,楼道狭窄,墙壁斑驳,到处布满灰尘和蛛网,呼吸间一股浓浓的霉味。舒灏然皱着眉,气喘吁吁地爬上五
楼,毕竟脑震荡刚刚好点,这会儿不禁又有点头晕想吐,好在凌慕安的家算是到了,眼前贴着残缺“福”字的门看起来还蛮干净,舒灏然抬手礼貌地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小女孩的声音,很快小凌慕安探出头来。
“诶?怎么是你?!不是应该在医院吗?”大大的眼睛在看到他的瞬间透出了惊讶和喜悦,小凌慕安呆呆地站在门口有些发傻,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我有点事想问问你或者你妈妈。”舒灏然看了看她脸上还没消褪的青紫,抿了抿嘴唇,吞下了关心,没有多问什么。
“哦好,进来吧,我妈妈在。”小凌慕安点了点头,把门开大了些让他进去。
舒灏然目测了一下,这个房子最多只有二十几平米,跟他家客厅差不多大,没有什么装潢可言,只是刷了白墙,一盏细长的日光灯发出不算特别亮的光。简陋的高低床、衣橱、桌椅、冰箱……眉毛连着胡子堆放在一起,没有厨房,也没有卫生间和浴室。
“小安啊,谁来了?咳咳……”原本躺在床上的凌母坐了起来,她的头发枯败,面色苍白,脸颊瘦削,嘴唇发暗,不时闷闷咳嗽,看起来身体非常不好。
“妈妈,是舒灏然。”小凌慕安没说很多,凌母了然的神色表示她已经跟妈妈说过很多有关舒灏然的事了,“家里乱乱的,嗯,你坐一下,我给你倒杯水。”
“不用麻烦,我问几句就走了。”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小小的凌慕安俨然已有几分小大人的样子,舒灏然拉着她让她也坐下来,不打算打扰母女俩太久,直截了当地说道:“阿姨,我想帮你们把债还掉,但有几件事,想问问您。”
“……你问吧。”凌母虽然有些惊讶,但咳了两声后,没有拒绝。
舒灏然理了理脑子里的问题,开始有条不紊地问起来,从叔叔的公司是做什么的开始,按照老爷子教他的步骤,一点一点收集有用的情报,并从口袋里拿出了老爷子给他的笔和本子,认真记录下来。
“我们家原来家境挺好的,这次生意失败,她爸也是受害
者……”
“厂子里是生产肥皂的,头两年销量不错,咳咳,但年初她爸签了笔大合同,分明是对方违约,可是合同里有猫腻,我们打官司反而输了……”
“现在银行贷款还不上,厂里工人的工资发不了,咳咳咳,厂房是租的,机器卖不出几个钱,一堆肥皂没人要……”
“总共欠了四十多万吧,她爸不是最大的股东,但是主要责任人,咳咳……”
凌母知无不言,最初还会考虑怎么说能让小孩子听明白,但说到后来就有什么说什么,再也不顾及其他了。这些苦水她也憋了许久,没几个人好吐露,现在说出来,心里好受了许多,眉眼间的忧郁也随之舒展了一些。舒灏然一直认真听着记着,不时补充问几句,渐渐地投入进去,又忘了自己才十岁的状况,小凌慕安在旁边很安静,不时替咳嗽的妈妈拍拍背,给她喝点水,剩下的时间,都在好奇地打量舒灏然,看这个与她差不多大的男孩子,浑身散发出大人般的成稳安宁,会写很多字,而且写得很快,很漂亮。
“我知道的,咳咳咳,就这些了,咳咳……”说着说着,就说完了,凌母咳得厉害起来,小凌慕安赶紧找了药给她吃,舒灏然起身告辞,不敢再打扰凌母休息,临走前让母女俩宽心,说一定会想办法帮助她们。
“舒灏然!”
楼梯下到一半,小凌慕安追了过来,舒灏然站定看她,看她小小的肩膀上承载的负荷。其实比起大人,小孩子需要适应和接受的更多,那些天灾人祸的苦难,小孩子何其无辜?
“舒灏然,你真的会帮我和妈妈吗?”小凌慕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因为急急跑过来,脸蛋有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