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有老人和孩子!”
“初步诊断是食物中毒,上吐下泻,症状轻重不一!”
“找其他科室值班的护士过来帮忙!”
大年三十晚上,该是全家人坐在沙发上一起看春节联欢晚会,一起守着时针分针倒计时跨年,一起乐呵呵笑嘻嘻地放鞭炮看烟花……而不是在医院里,在值班医生和护士埋怨嫌弃的目光中,忍受着腹腔里翻滚的剧痛,任由冰冷的液体顺着针头缓缓流进静脉里。
“爷爷……我爷爷……咳……怎么样了?”
“别说话,你的肺部现在急性感染,不过不用担心,会没事的!”
“爷爷……嗬嗬……我爷爷到底怎么样了!咳咳咳呃……”
“你这孩子!我一直负责照看你,不知道那个老爷子的情况!快别说话了!”
这次食物中毒,情况最严重的是老爷子,剧烈的呕吐和腹泻让老人家到医院之前就出现了脱水和昏迷的症状,同时心脏病也紧跟着发作起来,心律不齐,嘴唇发紫,值班医生二话不说就把他拖进了急诊手术室,到现在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其次就是舒灏然,他的左肺在这场“浩劫”中第一次让他尝到了所谓“后遗症”的厉害。除去食物中毒那些症状外,他出现了呛咳、胸闷、呼吸不畅及左半边身体疼痛等症状,所以当其他人在输液室里挂水的时候,他孤伶伶躺在移动床上,被送去呼吸科接受治疗。
“咳咳……嗬嗬……”
这样喜庆的夜晚,医院的走廊上空空荡荡,苍白的寂寥对比着满大街的灯笼红旗车水马龙,简直触目惊心!舒灏然两只手死死捏着移动床的床沿,模模糊糊地看着屋顶的日光灯管一根连着一根变成一条忽明忽暗的长线,肠胃里的绞痛,左肺里的刺痛,还有因为极度担心爷爷而跳突的心痛,痛得他根本连昏都昏不过去!
但他没有大声痛呼,没有在病床上辗转打滚,没有哭,也没有吵闹,当推着移动床的医生跟他说并不知道他爷爷的情况,并答应会帮他询问之后,他就默默地躺在那里忍耐,如同自虐般,吞下了所有的苦和痛,残忍地对待自己,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刻骨铭心,绝不许自己忘了那些人给予他和他的家人,所有的伤害!
“什么情况?”
“一大家子食物中毒,这个小孩的左肺几个月前受过伤,所以出现了一些我们那边解决不了的症状,过来求助。”
“好嘞,交给我吧。”
呼吸科的医生护士一顿忙碌,给他戴上氧气面罩,给他测量血压和心率,给他输液,脱了他的上衣,把仪器冰冷的一端,贴在他的手腕和心肺区,观察他各项指标数值的变化。他始终半睁半阖着眼,闷不作声,只时不时抑制不住咳几下,单薄的身体随之无意识地挺一挺。站在一旁的医生护士,无不面面相觑,如果不是显示屏上那些数值差得吓人以及床上小男孩的脸色白得几乎透明,他们根本看不出来他现在有多难受。
“爷……爷……咳咳……”
舒灏然其实已经疼得麻木了,只不过混沌的意识死死咬着最后一点清醒,惦记着老爷子的安危,他无法接受自己所有试图对过去的改变造成了老爷子的提前死亡,如果是那样,他很难保证自己会不会崩溃,会不会自暴自弃,会不会做出与白萍和舒易辰同归于尽的疯狂举动!
“喂……听得到吗?”
“睡吧,你爷爷缓过来了……”
“没事了,你睡吧,别撑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远远近近的声音,他吃力地抬了抬眼,睫毛抖得厉害,却睁不开,看不到光,黑暗中他冷得瑟瑟发抖
。
似乎,有人跟他说爷爷没事了……
是不是真的?有没有骗他?他可以睡了?可以睡了么……
好累。
“少爷……少爷?你醒了?你可终于醒了!”
再醒来,已经是大年初一的晚上,覃越斌和覃凯陪在病房里,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覃凯最先发现他醒过来,激动地喊他,他的意识渐渐清楚,但头很昏,身体很重,四肢无力。
“爷……爷……呢?”虚弱的声音闷在氧气罩里,心心念念的还是老爷子。
“老爷子在另外一个病房,各项指标已经稳定了,只是需要静养一阵子。倒是你,还在发烧,医生说如果再不退烧,要考虑转院。”覃越斌皱着眉,替他掖了掖被角。
“嗬……”听到爷爷没事,舒灏然松了口气,但随即又想到了另外一个人,不觉蹙眉吃力问道:“赵……婶……”
“少爷……”覃凯听到“赵婶”,眼眶一红,差点当场哭了,“赵婶走了,我们一起吃了年夜饭后食物中毒,老爷说没办法再留她,她一边哭,一边收拾东西走了。少爷,我没看过赵婶那么难过,她一定不是故意的,你能不能跟老爷说说,不要赶赵婶走?我好难过,我喜欢赵婶……”
“阿……凯……”虽然知道是既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