酬勤，舒易辰得到满堂喝彩也是应该的，舒灏然并没觉得嫉妒或者惊讶，只是全身心地投入到眼前三人的对话中，细想舒易辰的思路，对方的思路，合作中的重点和利弊，以及舒氏酒店的发展方前景和方向。
交谈从最初的拘束到后面慢慢变得融洽，笑声越来越多，认同声越来越多，意味着舒易辰的成功，等到谈完，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二个小时，正是午餐时间，对方礼貌地留了他们用些简单的工作餐，舒易辰没有推辞，舒灏然推说不舒服，要回家。
“让阿凯送你吧，看你的脸色确实不好。”舒易辰的好意，舒灏然没有拒绝。
大约是药效过了，他们从大厦里走出来，冷风迎面一吹，舒灏然抑制不住僵了僵，眼前的街道和行人扭曲成了混沌的乱象，耳边嗡嗡作响，覃凯的声音显得十分遥远，他有些稳不住地要往石阶下面栽，幸好覃凯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
“没事吧？怎么这么烫！”这一吓一拉，才把覃凯的注意力从刚刚的洽谈中剥离出
来，看到舒灏然面颊上病态的，用手一摸，果然烫得吓人。
“好晕……”舒灏然吃力地喘了喘，眼底的光黯淡迷离，意识已经不太清醒，事实上他昨天在地板上醒来后硬撑着吃了药，爬到床上继续睡，差不多烧了一夜，早上六点多闹钟响起，他难受得以为自己就要死了，但还是胡乱吃了退烧药、止痛药和胃药，接着迷迷糊糊睡了半个多小时，直到覃凯开门进来……
“少爷，你再坚持一下，车子不远。”覃凯索性把他的手臂架过肩膀，撑着他往停车场走，“我们得去趟医院，你平时都去那个医院？”
“嗯呵……”舒灏然难受得哼了哼，然后有些莫名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我都快被你吓死了你还笑？到底在想什么？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我越来越搞不懂了……”覃凯看他不舒服成这样，还能笑得出来，实在摸不透他的脾气。
“阿凯，呵呵，你不觉得有点像吗……”舒灏然渐渐适应了室内外的温差，缓过一口气来，继续笑着说：“那天也是这样，我们在安安家楼下……那个时候你根本扶不住我，现在却明显比我结实多了……”
“你还说，那次也是把我吓个半死，咱能不这样吗？健健康康多好。”覃凯不觉也笑了起来，所有的感情都沉淀在心里，不曾遗忘。
“阿凯咳咳……”
“上车再说，外面冷……少爷？”
边笑着边就来到了汽车旁边，覃凯用电子钥匙开了锁，伸手去拉门把，却被舒灏然按住。
“阿凯，我会变得比舒易辰更优秀……”舒灏然抬起了眼睫，唇角带着笑意，漆黑的眼里深不见底，“你愿不愿意再等等，等我读完大学回国，证明给你看。”
“少爷……”覃凯跟听天方夜谭似的看着舒灏然，大脑里一遍遍回放，这几年满满当当都是舒易辰努力学习、舒灏然吃喝玩乐的画面，他是真的被搞糊涂了，不知道舒灏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家里有人不希望我优秀……”舒灏然继续说，声音很轻，像是转瞬间就被大风吹得一干二净。
“谁不
希望……！”覃凯先是一愣，随即脑袋瓜里闪过了一串火花星子。
“……咳，好冷，我们上车吧。”舒灏然看着覃凯恍然又有些难以置信的样子，眼睫缓缓垂下，眼底依旧是坦然的平静无波，说着这些委屈，却没有太多情绪。
车门打开，舒灏然坐进副驾座关了门，等到覃凯也坐进车里，舒灏然把食指放在唇上，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抬手把副驾座前方的遮阳板翻过来，露出后面仔细固定住的一支袖珍录音笔，此时正闪烁着红灯表示正在运行。
覃凯这回是彻底傻了，僵在那里动弹不得，为什么这里会出现录音笔，已经不需要询问，也不需要解释，他不是傻子，前后一细想，不难推敲出一些事实。舒灏然看他傻掉的样子，不觉笑了，轻轻把遮阳板放回去，闷咳了几声，倒进座位里，系好安全带，闭上了眼睛。
“送我回家吧，我好困……”是真的困，困得睁不开眼睛，舒灏然恹恹地喘了喘，肺部受过伤的他，身体其实比正常人要差一些，再加上这些年每天几乎只睡五六个小时，又不间断心口疼，阿胜常开玩笑说他没有自己折磨死自己真是谢天谢地。
“不去医院吗？你在发烧。”覃凯尽可能自然地说话，发动汽车，开出了停车场。
“嗯，我就说我是不能早起的，你们还不信……”舒灏然没有睁眼，含糊不清的嘟囔间像是就要睡着了，“送我回去吃药补觉，咳咳……果然很无聊，早知道就不来了。”
“少爷……”覃凯咬着牙，实在无法形容心里的五味陈杂，许许多多事情搅合在一起，乱成了一锅粥，是非对错变得模糊不清，今后到底该怎么做，怎么判断，他已经失了分寸。
舒灏然没再说话，垂下了头，仿佛已经睡去，他的刘海略长，垂下时遮住了眼睛，落在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