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保护自己,尽力挽回嗯……”
不等凌慕安说完,舒灏然已经走过去抱住了她。
总是抢在他的前面说抱歉,总是记着他说过的话,总是担心他的担心……这样的傻丫头,他要怎么抱她才能表达所有的感情?眼眶发酸,想到那十分钟里她的故作镇定,她的奋力反抗,她的恐惧不安还有不得不面对的丑陋……那些她没说的委屈,他都知道,胸腔里的心疼盖过了绞痛,此刻的凌慕安越坚强,他就越自责。
“我没事……你别难过了……”这个拥抱太过用
力,甚至让她感到了疼痛,舒灏然没有说任何一句话,但凌慕安眼眶发热,就要哭了。不是因为这个拥抱太暖,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他传递给她的轻颤,那些让她深深体味到的“他的难过”。
“是我不好……”轻轻,声音沙哑,却克制了心底蔓延的软弱和自责,这一刻该得到安慰和关怀的是她不是他,“闹成这样,光剁手肯定是不行了,我想碎尸。”
“呵……”凌慕安一愣,随即忍不住笑了,原本凄凄哀哀的气氛忽然明朗起来,她紧绷的身体也跟着放松了许多,“我没有手下留情,估计有脱臼和骨折,现在想想反而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下手太重了。”
“傻瓜,你知道自己有多了不起吗?”舒灏然强撑到这会儿已经有点吃不消,止痛药的效用再次带来了晕眩和昏沉,但他没打算让凌慕安看出什么,所以索性耍无赖一般,随着凌慕安小小的一声惊呼,抱着她倒在了床上,“那个家伙坑过许多人,很多女孩子斗不过他只好忍气吞声默默认了,你今天算是为她们狠狠出了口恶气,哪里会有什么下手太重,估计就算你把他千刀万剐了,都会有人给你鼓掌叫好……”
“可是你也说了他很厉害,我这样做会不会给‘安居’或者你惹了麻烦?”舒灏然没有放开手臂,凌慕安也没有挣扎,稍稍调整了舒服的姿势,侧卧在他怀里,额头抵在他的胸膛,鼻间全是令人安心的清爽气息,“他被打成那样,应该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舒灏然笑了笑,用下巴蹭了蹭凌慕安的发旋,瞳光已有些涣散,“我不会就这么放过他,很快他就会变得一无所有。”
“嗯?这样……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既然我没事,他也被打了,不如……”
“没有什么不如,我答应你,事成之后会好好反省自己是
不是下手太重的。”
“灏然……”
“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句话,要看对什么人什么事,这是他应得的报应……”
凌慕安稍许想了想,然后乖巧地点了点头,她虽然纯善,不喜欢给人添麻烦,不喜欢把事情闹大,也不喜欢伤害别人,但就像舒灏然所说,像孔跃民那样的人,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应该得到报应。
“……”
“……”
话题说到这里忽然断开来,像是今晚的波折终于完结,忐忑的心在彼此的拥抱里回到原处。时间已经很晚了,舒灏然说话时的有气无力凌慕安隐隐有所察觉,所以下一句是不是该说晚安,各自回去休息了?
“……你很累了吧?明天早上还要开会,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休息了?”
“安安,我们今晚就这样睡吧……”他已经不可能再站起来走回房间了。
“就、就这样睡?”
“嗯,我很久以前,就想这样抱着你睡了……”耳边她的声音慢慢变得很远很远。
“这样可以吗?这里不是我们的房间。”
“不要拒绝我,不要……”渐渐地,连自己的声音也有些听不清了。
“灏然?”
“乖……我困了……睡吧……”
最后几个字无意识地吐出,所有抵抗归零,再也撑不住的男人彻底坠入黑暗之中,再也没有办法隐藏自己的虚弱和疲惫,坦白了所有身体承受的痛苦。
“灏然……你没事吧?天呐,怎么这么烫?!”
他不想她担心,却又忍不住私心里软弱地想要得到她的关怀。
“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还有哪里不舒服?”
独自承受的这些年,是因为怀里的这个人才有了暖意,才有了意义。
“我、我很快回来,我去找王总来看看……”
他欠妈妈的是个真相。
“王总,酒店里有救护服务吗?”
欠爷爷的是个期待。
“医生,真的不要紧吗?后面我该怎么做?”
唯有欠她的,是个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