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彻底好,医生也没让出院,如果实在状态不好,改天来她家也行。
【不行,让女人失望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油嘴滑舌”的舒灏然专属于她,那溢满了温柔的情话,每每把她搞得脸红心跳不知所措,比如这会儿她就对着手机红着脸傻笑,完全没注意到阿胜走到她的办公桌边。
“傻乐什么呢?”阿胜清了清嗓子,刷了下存在感,其实不用问,凌慕安这个表情通常只会因为一个人。“有没有空?来我办公室一下,有话跟你说。”
“哦好。”凌慕安有些窘迫地放下手机,脸色更红,透着女孩子独有的娇羞。
阿胜要跟她说的事,自然是舒灏然上午摊牌的事,他把自己定义为神助攻,把
凌慕安定义为疗伤圣器,那些舒灏然习惯性隐忍不一定会跟她说的事,他是一字不落跟她交代得清清楚楚。
“我觉得杀伤力最大的,应该就是老爷子这件事了,之前舒少不知道这事,没有心理准备,一下子听那个糊涂老爸吼出来,估计损伤值超万。”
“舒少曾经跟我聊过他爸,说实话摊上这么个爸,你也只能认栽,不过终归不算无药可救,舒少的意思是,他爸只是天真的以为老天眷顾,竭尽全力想要保护失而复得的幸福,倒不是真的对他不好,对老爷子不好……”
“这件事嘛,我本人持保留意见,他爸那样的男人,反正我是很厌恶的,太懦弱太自私了,不过舒少的心情也可以理解,毕竟是最后的亲人,也是老爷子临死前的托付。”
“嗯,说到亲人,其实还有个舒易辰,我暗地里调查核实过了,他还真是舒旌宇亲生的,只不过我看他那个心理扭曲的程度,估计是回不了头了,其实也挺悲剧的……”
阿胜说得多,凌慕安听得多,她没有发表太多自己的感想,事实上她的感想也不多,无论舒旌宇怎么样,白萍怎么样,舒易辰怎么样,她只心疼舒灏然,替他感到委屈,感到难受,感到艰辛不易。
“不过呢,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之前应该说过,那家伙不喜欢别人太担心他,很多事他心里有数,知道怎么做,怎么调整……”阿胜看着凌慕安有些萎靡的神色,抬手拉开办公桌的抽屉,拿了个炫彩的小盒子丢到凌慕安面前,一本正经地说道:“给,我能帮你们的,也就这么多了~”
“……诶?”凌慕安看着那个忽然闯进视线里的小盒子,愣了大约半秒之后,一张小脸嘭然全红,红得直接冒了烟!
之后的时间,是按秒过的,时间当然是按秒过的,但凌慕安从来没觉得一秒钟原来那么长,终于熬到三四点钟,她和helen请了假,提前下班回家,打扫卫
生,买菜做饭,心想着当时没说清楚,那万一舒灏然过来吃晚饭呢?
等到忙好弄好,她抬头看了看钟,六点半,心里也马不准舒灏然口中的大概晚饭时间,是个什么时间,只能坐在沙发上干等。一秒、两秒、一分钟、两分钟……这样眼巴巴一直等到七点半,舒灏然终于来了。
“等久了吧……”
“没有,你快进来。”
舒灏然的样子显然没有昨晚好,面色苍白,神色虚弱,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凌慕安忙不迭地扶他在沙发上坐下,这次舒灏然难得没在她面前装英雄,压着腹部根本坐不住的样子,头枕着她的大腿,曲起膝盖,躺倒在沙发上。
“很疼吗?”凌慕安心疼得眼眶发红,眼瞅着他压着腹部的手,想要替他揉揉。
“疼……”舒灏然白着脸,朝她吃力地笑了笑,然后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不过看到你,顿时就感觉好多了……”
“灏然……”凌慕安一只手握住他放在她脸边的大掌,一只手撩开他额前的碎发,俯下身子,吻了吻他的额头,“我知道你很难过……”
“阿胜都和你说了?”舒灏然感受着额头上慢慢散开的温暖,大概猜得到依着阿胜的性子,肯定什么都说了,“我是有点难过……爸爸和爷爷断绝关系,还有使计夺走爷爷股权的事,爷爷没有告诉我,分明说好什么都不瞒我的……呵,那个大骗子……”
“灏然……爷爷肯定是不想你难过,所以……”不轻易表露的脆弱渐渐明显,凌慕安看他放下手来,横在眼上,语调有些不稳,心知这件事是真的太锐利,捅穿了他心上最柔软的地方,肯定很疼很疼,“没关系,你难过不要紧,我陪着你,我陪你一起捱过去……”
“安安……我爸真是傻透了……”那些说不出的疼痛自心口而发,牵动着腹内还没完全长好的伤口,疼得他无力抵抗。
他爸傻透了,重生前的他,同样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