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轮,所有情感开始变得不可收拾,凌慕安拿出了脖子上的戒指,眼神定定地看了一会儿,看它的精巧可爱,看它所代表的承诺和未来。轻咬嘴唇,理智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凌慕安的视线落在了桌面的红酒瓶上,脑海里浮出了“喝酒壮胆”四个大写加粗的黑体字,给了她最后的提示。
空掉的红
酒杯这次被倒得满满当当,凌慕安闭上眼,豪迈地仰头一口气喝下去,火辣辣的热度沁入心扉,飘然的感觉渐渐出来,她放下酒杯,顶着张柿子脸,有些摇晃地走到浴室门口,握着门把转了转,果然门没有从里面反锁。
“……嗯?”
浴室门被打开的时候,舒灏然正冲掉身上沐浴露的泡沫,循着动静看过去,就看到凌慕安脱得只剩文胸和内裤走进来,这样的画面未免冲击力太大,舒灏然呆站在那里,短短几秒钟,愣是反应不过来。
“……”热气扑面,喝下去的酒也开始发挥作用,凌慕安整个人晕乎乎地走到隔出来的淋浴间玻璃门前,也不说话,就闷着头继续……脱。
“安安!”舒灏然浑身僵直,淋浴间不大,他无处可逃,凌慕安这种行为,无疑让他血脉偾张,自制力一溃千里!
“……”凌慕安垂着头不敢吭声,也不敢看他,这些胆大包天羞死人的事,她发誓这辈子想都没想过!
文胸和内裤很快就tuo完了,眼前的玻璃门是最后一道防线,是她的,也是他的,不过这道防线很快就被凌慕安的决心打破,热气氤氲,玻璃门打开,一si不挂的两人面对着面,猝不及防的事件,就这样匪夷所思地发生了。
“安安……你到底在做什么……”舒灏然已经后背紧贴冰冷的瓷砖,但整个人依旧如同在大火上炙烤,他的眼睛直直盯着凌慕安的脸,身子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我……”凌慕安紧张地捏着拳头,趁着酒劲一步步走近舒灏然,最终心一横眼一闭,贴进舒灏然的怀里,伸手抱住了他,“我想……我们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安安,我真是要疯了……”热水还没有关,继续哗哗地落下来,浇灌在两人的身上,却再也浇不灭燃起
的火焰,这样的拥抱当然不同于往日里的任何一次,舒灏然哪里还有那个能力把持自己推拒怀里的温软,所有被压抑的情感铺天盖地而来,他无法抑制地俯身吻她,脑海里一片全然的空白,什么重生,什么三十岁,什么婚前婚后,什么应不应该,什么能不能行不行可不可以……
这是凌慕安的第一次,也是舒灏然重生后的第一次,淋浴间的门关上,热气蒙在玻璃上,只留下了模模糊糊的一双影子。他们深爱着彼此,却因为背负了太多,而显得小心翼翼,太在乎所以怕失去,怕失去所以更加在乎。舒灏然说,就算知道会死在哪天,也绝不会放开你的手,让别的男人有机可乘,凌慕安没有回应,但她心里很清楚,就算舒灏然放开她的手,她也会再次追过去紧紧握住,无论多久,无论生死,她都不会放开。
打开的闸门,断开的堤坝,情感宣泄而至,理智烟消云散,这种时候再剩不下什么,一切的一切只有本能,紧紧相拥的温度,唇齿相依的缠绵,在云端,在彼岸,在彼此心里和眼前,过去的那些以及将来的那些都不再重要,后悔是这一刻之后的事情,这一刻他们只贪恋着欢愉,享受着前所未有的满足,就连那脱离少不更事的疼痛也变得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桌上红酒只剩下小半瓶,高脚杯的杯壁上残留着唇印和残渍,反射着客厅橘色的暖光,透出妖冶的色泽。他买酒来,主要是为了放松一下自己,消除心底的郁结,毕竟无论是爸爸的自残,还是哥哥的赌咒,那些全然的不在意,都是装出来的。但这样的结果,谁曾想见?冥冥之中,不开心的一天,用这样的画面完结,清醒过来后是否要哭笑不得?那么,说到底该怪谁?你说天雷勾动地火,这中间到底要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