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舒灏然拿起座位前方的保温杯就着热水吞了胃药,然后开门下车,整了整衬衣和外套,镇定地往医院里走去。
“嗯?你问林敏啊……”
公司最后由打头,带了helen和蕊蕊几个人一起去了d市,凌慕安不在其列,继续待在原部门原岗位,帮着做人力资源管理的档案分析。这其实也很正常,毕竟现在的她已经和危机公关没有什么关系,职责分工如此,忽然再把她调回去才会显得奇怪。
不过林敏那边对于凌慕安没有过去表现出了沮丧和失望,这一点虽然在预料之中,但这么明显的表现倒也有点出乎凌慕安的预料,因为林敏平时就像个大姐姐一样,既善解人意又温柔体贴,怎么这次会突然计较起来了呢?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无论如何公司的决定是这样,她们俩的情绪无法左右,凌慕安心里带着疙瘩,在办公桌前埋首自己手上的工作,可那些工作实在简单且数量不多,她前后只做了差不多一个
小时就做完了。
于是,无所事事胡思乱想的时间变多了,她直觉林敏遇到了什么事,远比这次火灾本身要严重得多,她很担心压力过大得不到释放林敏会吃不消,但拿起电话几次,又不太敢打过去追问,毕竟对方表达了殷切的希望,而她无法满足。
“我和林敏以前在同一个部门待过,她什么性子我心里清楚,这次确实有点反常,总觉得这件事不至于让她受这么大的打击,问她又不说,急死人了!”压不下担心,凌慕安打了电话给helen,helen他们已经抵达d市有半天时间了,大致情况基本了解,也见到了精神不振的林敏。
“这样……那我之后再问问她吧。”凌慕安咬了咬嘴唇,心里的不安更多了,“另外,火灾的原因查清楚了吗?”
“火灾的原因还没最终确定,酒店设施的损失还好,客人们的物品也大多没事,但精神损失这一块有些棘手,现场闹得蛮凶的,不过应该没问题,有陈总在。”helen简练地归纳了一下,总体而言整件事似乎得到了控制。
“嗯,好,你们辛苦了,希望一切可以顺利解决。”凌慕安又和helen聊了几句,之后挂断了电话,转而在通讯录里翻出了林敏的号码,犹豫再三,她还是鼓足了勇气拨打过去,然而电话那头语音提示:对方已关机,有事请留言。
这种时候关机有点不同寻常,但也有可能是手机没电了,凌慕安安慰自己要淡定,现在“安居”出事本来就够乱的了,她不好再瞎添乱,惹人心烦。不会有事的,她对自己说,正好这个时候部门主管召集开会,她只好暂时把林敏的事放在一旁,跟着办公室里几个人,去了会议室。
“你们都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两边的事情同时发生,凌慕安开会的时候,覃凯做好了术前准备,躺在移动床上被推进手术室,陪伴他的人有点多,反而让他不太适应,只能略显尴尬地一遍遍这样安慰他们。阿胜照常开了几句玩笑,温夏给他鼓
劲加油,覃越斌没说什么,一如平时那般表现得像个严父,最后舒灏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了句:“我们在外面等你。”
手术室的门关上,主刀医生稍许晚了一两分钟才到,阿胜机灵地凑过去说了几句好话,拜托他做个完美的手术,舒灏然站在阿胜旁边沉默,只在和医生眼神交汇时,简单地点了点头,医生也朝他点了点头,之后推门走进手术室。
[please ake sure y wife and daughter are safe anyway for god''s sake(请您无论如何确保我妻子和女儿的安全,看在上帝的份上。)]
[i will do what i had proised, please ncentrate on the operation for y friend(我会做到我承诺过的事,请您专心做好我朋友的手术。)]
两个多小时前,舒灏然在医生的办公室里,挽救了这个在家人和职业操守之间无从选择濒临崩溃的男人,你可以说事情来得突然,有人突然绑架了医生的妻子和孩子,你也可以说这件事早有预谋,因为绑架者要挟医生在手术过程中故意放水,导致手术的失败。但不管怎么说,这都不是舒灏然的疏忽,因为他不是上帝,顾不了所有人和所有事,就好像他一直找人保护着医生,却不可能把医生的亲人也一个个保护起来。
“少爷,没事吧?”覃越斌看着舒灏然和医生的短暂交流,心里不觉再次七上八下起来。
“没事。”舒灏然笑了笑,轻拍覃越斌的肩膀说道:“手术会成功的。”
“是啊,阿凯不会有事的~”阿胜也安慰道,一旁的温夏则很体贴地给覃越斌倒了杯水。
覃越斌点了点头,接过水在长椅上坐下,舒灏然也想坐下休息会儿,谁知还没坐定,口袋里的手机跟着震了震,收到一条发来的短信:
林敏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