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被解雇的员工,重新招聘培训,提档升级,再开门的时候,酒店已经又有了勃勃生机和让人看好的前景。
“舒少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我真的快演不下去了!”
然而舒灏然依旧没有醒,叶辉竭尽所能地扮演着他,不过半个月,已经大叫吃不消,所有人不禁感慨,那个从来不喊苦不叫累的家伙,大概真如凌慕安所说,这次能多睡一会儿就多睡一会儿吧。
“小安姐,又去看小安然吗?我陪你吧~”
张璐忙着实习和他爸的事,不能天天待在医院里,闲着没事又学了护理的温夏,当仁不让地照顾起了凌慕安,没事就给她说说趣闻开开玩笑,想方设法逗她开心。
“嗯,好。”凌慕安点了点头,任由温夏挽着胳膊,走向儿科。
隔着大玻璃窗,不算很大的房间里摆放着一个个小温箱,而温箱里躺着一个个小婴儿,它们比普通婴儿要小得多,基本全都安安静静躺在那里不哭不闹,这不是因为它们乖巧,而是因为它们虚弱,那仿佛碰也不能碰的幼小身上,用白色胶布固定着一些冰冷的检测仪器和治疗仪器,两个护士在里面来回走动,不时进行观察、记录和持续治疗,那个场面并不让人愉悦,所以温夏每次陪凌慕安过来,都
会显得有点紧张。
“小安姐,你看,今天小安然是不是又长大了点?”不知道有没有长大,但温夏每次来都会这么说。
“……”凌慕安没有回答,直愣愣地看着玻璃窗向里第三排第五个的温箱,其实根本看不清,但她每次都要看很久,也不说话。
“小安姐,我去给你倒杯水。”温夏看她默不作声的侧脸,轻轻叹了口气,一如往常地转身去给她倒水,说实话,这种地方真的要少来,来一次难过一次。
小安然在最初度过生命危险期后,并没有顺顺利利地成长,一如手术成功的舒灏然没有像医生说的那样醒来,它的体重在这半个月里一点都没长,张璐没让医生找凌慕安谈这个问题,他们一帮人瞒着她不断修改着对小安然的治疗方案,恳求医生尽力而为,不敢再让她受到任何打击。
然而,产后抑郁症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那些来自生理和心理的负压,沉重而可怕,无论她如何努力地带着笑容面对所有人,无论嘴巴里说出来的话有多漂亮,都没有用,心口的悲伤和痛苦无处宣泄,感到疲倦、孤独、自责和压抑,更感到无助、难受、焦虑和绝望……
“找到了!在门诊楼的大厅里站着!”
温夏去倒了个水,回来后凌慕安就不见了,回去病房也没有,一群人顿时慌了手脚,四处寻找,最终在门诊楼一楼穿流的人群里找到了她,她就傻站在那里看人来人往,眼眶通红,不言不语,像是在等着谁,又像是在找着谁,那样子看起来悲伤极了,揪痛了所有人的心。
“体内激素水平的急剧变化是产后抑郁症发生的生物学基础,分娩后胎盘类固醇分泌突然减少,产妇表现抑郁,这个时候基本上要靠丈夫和家人的关心,以及幼儿的某些‘反馈’来安抚,所以凌小姐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我是在一开始就和你们说过的,没有什么比较好的治疗方法,最好的方法就是小baby脱离温箱,或者孩子的爸爸可以醒过来。”妇产科的医生如实说道,说得众人垂头丧气。
这件事之后又过了一周,
小安然有些好转,但离脱开保温箱还早,舒灏然依旧不醒,无论阿胜和覃凯怎么吼、怎么警告或者怎么哀求,他都像是在哪里迷了路似的,兜兜转转回不来,医生又给他做了些检查,说除了胸口的刀伤恢复得有点慢和血压有点低之外,其他指标都很平稳。
父女俩“没有回来”,凌慕安的抑郁症不可避免地越来越严重,渐渐地,她不再笑了,也不哭不闹,白天一个劲地发呆,晚上整夜整夜地失眠,所有人跟她说话,她都低头逃避,要是强行拉扯或是对她大声一点,她就会闭上眼睛,或者捂住耳朵,咬着牙浑身发抖。
“抱歉,我应该更早一点过来……”
“别难过了,亲爱的,我这里有个秘密,也许可以帮到你。”
珍的出现,总算带来了转机,她要求单独和凌慕安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只知道门里面很快传来凌慕安痛哭的声音,大概哭了将近十多分钟,声音渐渐小了,珍走出来,告诉他们,凌慕安睡着了。
从那以后,凌慕安的面前多了台笔记本电脑,连接着网络,一开始张璐还反对说,坐月子的时候不能这样看电脑,但后来询问了医生,结论是只要能够缓解抑郁症,现在凌慕安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也许这听起来非常不可思议,但我相信他没有骗我。]
[那是件非常痛苦的事,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却无力改变,每次改变都会受到惩罚,也就是他一直在犯的心绞痛。]
[他一直怪我当年告诉你部分真相,让你固执地陪在他身边,是因为他之前死在三十岁,很怕同样的事再次发生,怕余下的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