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军笑了笑,没有解释。
李文军和陶光明开了一天的车,疲惫不堪,就在宾馆的餐厅里吃了点东西,上床倒头就睡。
早上闹钟没响,陶光明猛然惊醒从床上蹦起来的时候,已经离递交投标文件最后截止时间只剩下半小时。
他一边骂着“卧槽,”一边拿起电话打给李文军。
电话不知道怎么的,也打不通。
陶光明心急如焚,一边跳着穿裤子,一边跑到到隔壁李文军门口疯狂锤门。
李文军睡眼惺忪。
陶光明说:“快穿衣服,要迟到了。”
李文军也跳了起来,看了一眼钟:“卧槽。”
十分钟后,两个人骂骂咧咧出发了。
宾馆的叫醒业务被人打电话取消了,两个房间的电话线也被拔了,明显是有人故意要他们睡过头。
李文军开着车从连接天鹅宾馆和主路的连接桥上下来,一边对陶光明说:“还有二十分钟,开快点能赶上的。不要慌。打电话给杨守拙问他现在在哪里。要是……”
“哐!”
话还没说完,一声巨响。
车子被猛地一撞往旁边飞了出去。
陶光明只觉得自己飞了起来,然后又被安全带拉回来固定在座位上。
眼前绽开了无数白色的烟花“砰砰砰”,带着奇怪气味的热浪从四面八方向他冲过来,喷在他脸上身上。
然后他像被装在筛盅里的骰子一样,在一堆气垫床里弹来弹去。
李文军咬着牙,捉紧方向盘,用力踩刹车。
车里响着一种奇怪的“咔咔”声。
轮胎在马路上剧烈摩擦,“吱吱吱”响着,冒着青烟。
车子不知道转了多少圈,才险险在江边的栏杆前停下。
陶光明脑子里一片空白,耳朵“嗡嗡”作响,视线也是模糊的。
外面有好多人在歇斯底里的尖叫。
“发生车祸了。”
“打110,120、119。”
“啊,好惨。”
李文军的声音像在很远的地方,又像就在耳边,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光明,你还好吗?”
陶光明伸出颤抖的手,指着包,焦急而又含糊地说:“投标文件……送投标文件。”
李文军说:“放心,没关系。你先下来。”
陶光明固执地用力地抱着公文包。打开门下来,他脚软得厉害,差点没直接跪在地上,还好被李文军扶住了。
两个人摇摇晃晃走到路边,全身脱力地坐在路牙子上直喘气。
好一会儿耳鸣才消失,眼前又恢复了清明。
有人跑过来问他们怎么样。
李文军和陶光明动了动脖子和手脚,好像都还好。
宾馆那边的保安也立刻过来询问,毕竟李文军和陶光明是他们的常客和贵客。
陶光明这会儿才看见不远处还停着一辆几乎散了架的车。
整个车头都凹了下去,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样子。
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上的那两人往前扑着,玻璃上全是血。
看那样子伤势比李文军他们严重得多。
刚才就是这辆车突然冲出来撞了他们的侧面。
李文军盯着那两个生死未明的人:你们要是这会儿死了还好。要是没死,老子要让你们生不如死。
有人去救那个车上的人,可是门变形了根本拉不开。
还好消防局就在不远处,这会儿已经有消防员拿着电锯和泡沫灭火器过来了。
陶光明转头看了看他们自己的车。
门虽然瘪下去了,可是刚才打开的时候很顺畅。
驾驶座和副驾驶座里全是瘪了的安全气囊。
原来他刚才看到的烟花,是气囊弹出来。
他指着车问李文军:“我刚才听见,‘咔咔’的声音……”
李文军说:“那就是防抱死系统在起效啊。不然这样转圈,车轮胎打滑,根本刹不住,我们早直接掉进珠江了。”
“我的新车啊……”陶光明看着才开了一天的车,无比心疼。
李文军说:“没关系,人没受伤就行。”
陶光明哆嗦着嘴唇:“我不该用把撞车的假人做得跟我一模一样。现在报应来了。”
刚才那一瞬,他真的有一种“小陶董”附身的感觉。
原来在车里面被撞这么痛苦。
李文军说:“所以你的假人做出的贡献很大啊。要是没有‘小陶董’,我们两搞不好就会跟那头羊或者你的钢铁战士一样了。”
后面围观看热闹的人群里面有人说:“哇,这个车子牛啊,被人家侧面撞击,只凹下去了一点。撞他们的车都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