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对面那个“加害者”看起来却显得无动于衷,反而是刚从昏迷中醒来的秋池显得有些坐立难安。
“当时我不是和你说了‘没必要’,”傅向隅问,“你又回来干什么?”
秋池头微低:“对不起,我只是想……”
证明自己不是个骗子。
“你该庆幸自己是个Beta。”
傅向隅的语气很冷淡,从他的语气里,秋池感觉不到一丝愧歉的意思,仿佛他早就对他的病心知肚明,所以才故意折回爬进车里,然后趁机敲诈他一笔。
说着傅向隅低头看了眼时间,眼底泛起几分不耐烦:“需要赔偿的话,你可以说个数。”
秋池微愣,过了一会儿才轻轻摇头:“不用。”
“不用?”傅向隅盯向他,“你不是很缺钱吗?”
秋池哑然。
“一只手表就可以买走你的器官和人身自由,那么不小心被我咬了,”他稍一顿,语气依然很平淡,“你也可以按牙印的数量开价,我尽量满足你。”
他的语气和态度都让秋池感到不舒服,让他觉得自己像是货架上待价而沽的商品,是一场明目张胆的仙人跳里的主谋。
他知道自己没资格要求那么多,作为这个社会里最低等的“工蚁”,甚至当着这个人的面差点为了那只二手手表丢掉了做人的最后一点尊严,被看不起是自然的。
但他没有这个人想的那么不堪和卑劣。
“不用。”这次他说的很坚决。
傅向隅皱了皱眉,在他眼里,能用钱打发的都是最简单的问题,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让他感觉有点棘手。
“没事的话我先回去工作了。”
秋池站起身,走向墙边的一个小衣柜,从里面找到了自己被换下来的衣服,随即拿着那些衣服走进了洗手间。
等换完了衣服,秋池才想到自己的手机还在傅向隅车上,腕上的手环似乎是没电了,怎么按电源键屏幕都不亮。
他身上没现金,连公共交通都坐不了。
很快,傅向隅又听见洗手间开门的声音,紧接着那个人径直走到自己面前,要求道:“送我回去。”
傅向隅抬头看他。
还没等他开口说话,腕上的手环忽然震了震,他接通电话,回复道:“你等一下,我现在下楼。”
挂掉通话,紧接着他看向秋池,说:“走吧。”
医院楼下。
傅向隅从外卖员手中接过手提袋,然后转递给秋池:“赔你的手机。”
秋池的动作有点僵硬,但那个袋子几乎是被丢到他怀里的,为了不让那个新手机摔在地上,秋池下意识地就将其接住了。
到地下车库坐上车,秋池弯腰从车座下面捡起自己的手机,屏幕上的“蛛网”看起来比之前更密了,他按了几下电源键,屏幕却一直是黑屏状态。
“我回去找人看看能不能修,”毕竟自己这台手机本来就已经是‘风烛残年’的状态了,用这破手机讹走人家一台新手机,秋池心里有点过意不去,“要是能修好,我就把这手机还你。”
傅向隅把车开出去:“你不想要就麻烦你丢了。”
接下来就是一路死一样的沉默。
因为是白天,所以这次傅向隅把车子停在了校外,秋池没说什么,只是解开安全带,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里翻出昨晚写好的那张欠条。
“给。”
傅向隅没接。
“欠条,”秋池说,“我签名了。”
见他不接,秋池干脆把那张欠条放在了中控台上。
“我真的不知道你有病,”秋池终于还是解释道,“也没处心积虑地想用这个来敲诈你。”
他毕竟算是拉了自己一把,秋池心里对他更多的还是感激,哪怕那两万块于对方来说,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串数字。
“但还是谢谢你愿意借给我钱。”
他正要下车,却听傅向隅忽然开口道:“我建议你今天最好还是请假休息。”
“你知道……”
傅向隅顿了顿,然后道:“你现在身上全是我的味道吗?”
秋池愣了一下,他的确毫无察觉,毕竟二十年以来他都跟“信息素”这个词毫无关系。
虽然同事们大多和他一样是Beta,但是其中同样罹患“感嗅觉缺失症”的人应该少之又少,普通的Beta顶多对信息素的反应没有AO两性那么强烈,并不是像他这样几乎完全感知不到,更何况傅向隅的信息素等级还这么高……
“很浓吗……?”他问。
傅向隅:“你觉得呢?”
秋池下意识地摸了摸后颈上的几个牙印,碰起来感觉都还红肿着,他忽然有点后悔刚才没管傅向隅要点误工费了,这味道也不知道会在他身上停留多久。
好在驾驶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