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云度不知道岑寂为什么这么笃信自己活不久了,纠结片刻,他还是问出了口。
“那个啊……”岑寂看他的眼神是很明显的长辈看孩子的眼神,那是一种不自觉的敷衍和轻视:“那不是你们这些小辈该操心的。”
殷云度不喜欢那种目光,总想争一争:“前辈是不是有些傲慢了,年纪比您小,就不值得信任了吗?万一我能帮到忙呢?”
岑寂像是没料到他会反驳自己,有些意外的看他一眼,旋即又笑起来:“你应该喊我师伯,另外,到底是谁在傲慢?”
“有些事哪怕旁人能帮得上忙,也非得自己解决不可。”岑寂觑他一眼,轻笑:“爱管闲事没个边儿的样子跟你爹还真是像。”
人总有秘密,不是所有难处都能对旁人和盘托出。
殷云度自觉说错了话:“是我失言……”
“知道你是好心。”岑寂冲他摆手:“你我拢共也就见过三五次面,素无交集,你愿意多问这句是你心善,没什么过错。”
说罢,岑寂掏出一个盒子,示意他接过。
殷云度迟疑:“这是……”
“给你做的。”岑寂语气缓缓:“殷桓手艺太差,不够丢人的。”
殷云度算是看明白了,岑寂不是在故意呛他。
岑寂是平等的攻击目之所及的每一个人。
长辈所赠,却之不恭。殷云度接过,道谢。
自岑寂住处离开,回去后却遇见了不速之客。
身着流云阁内门衣饰的年青修士拦在路上,目光不善的看着他们。
殷云度认出来了,这是前世岑丹溪那个所谓的“未婚夫”,也是他初来流云阁那日抽刀砍他的人。
太忙了没来得及收拾他,他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你就是殷云度?”岑千盛看他一眼,目露厌恶,随即转向岑丹溪道:“你可想清楚了,北茫剑宗不是流云阁,剑宗继承人不看血脉只认能力。我没记错的话,殷宗主的亲传弟子有三位吧?我的地位板上钉钉,但他能不能排的上号……”
岑千盛若有所指道:“可就说不定了。”
这是在拐歪抹角的说,殷云度上头有两个师兄少宗主之位轮不到他,岑丹溪跟他走了什么也得不到。
殷云度一笑:“我倒是听不懂了,如今岑寂阁主尚在,流云阁便是认血统那少阁主也该是我身旁的这位岑公子……你的地位,如何就板上钉钉了?”
岑千盛狠狠瞪他一眼:“我没有跟你说话。”
说完,他又看向岑丹溪:“你若是个明白的,就该跟我走。”
殷云度气笑了,当着他的面威逼利诱他老婆还不许他插话,真是世风日下。
岑千盛看见殷云度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微微侧头同岑丹溪说了些什么引得岑丹溪有些慌乱的抬手摸向自己额头,然后岑丹溪的手腕被殷云度轻轻握住,稍一用力人就被他带到了怀里。
“别怕,没事……我只是说法术快失效了,但现在暂时还没失效,他现在还看不到你的角。”殷云度贴在岑丹溪耳侧,温声低语:“我们在岑阁主那里待了太久了,我也说不准什么时候法术就失效了。我们得快点回去,但是这个人挡在路上好碍眼啊……我可以打他吗?”
岑丹溪压低声音问:“打他,为什么问我?”
殷云度笑意浅浅:“你们看起来认识,我怕我不说一声就动手你会生气。”
岑丹溪摇头:“打得好。”
殷云度笑意真实了两分:“贴紧我,不要回头不要乱动。万一法术现在失效了,被那个人看到了就麻烦了。”
岑丹溪乖乖点头。
见两人丝毫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反而贴在一起窃窃私语起来,岑千盛气急败坏:“有本事堂堂正正打一架啊。”
殷云度玩味的看他一眼,打了个响指给岑丹溪设了个结界。这结界不光抗造还隔音,岑丹溪有些茫然的看他一眼,殷云度用眼神示意他没事,安心。
“小岑公子好像不是很想跟你走。”殷云度眸光淡淡看向对面的人,脸上带着嘲弄似的笑意:“他看起来更喜欢我呢,抱着我都不肯撒手。”
“呵。”岑千盛冷笑一声,抽刀上前:“找死。”
强龙不压地头蛇,马上就要带岑丹溪走了,诸事小心为妙。
但他们不主动惹事是一回事,有人来挑事是另一回事。
对面先动手了,打出个好歹来,那可就怪不得他们了。
殷云度将扇子一转,白玉扇面轻松接下一击,金玉相接发出清脆鸣响。殷云度眼神一凛,低唤一声:“惊霜!”
白玉扇子化为长剑直直朝岑千盛飞去,不需殷云度控制,竟也能将岑千盛死死压制。
惊霜剑寒气逼人,兵刃交接间,岑千盛只觉寒气自刀柄传来,受寒气侵扰,他的动作越来越缓慢,抵挡越来越吃力。惊霜所出剑招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