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加拉提放话说要盯着我,让我每天和露伴出门的时候都心惊胆战的,不知为何有种背后会突然伸过来一条舌头舔我一下的恐惧感。
但是视线里从来没有出现过那个熟悉的白色身影。
但布加拉提的存在感不低,和他有关的任务还在快速完成着,甚至让猫猫莫名产生了一丝无底线奴役别人的愧疚感。
我懒洋洋地吊在露伴手臂上,耷拉着脑袋,也是啦,凭借布加拉提的替身能力,要想不被猫发现也太简单了。
岸边露伴每天都出门,去哪都带上我,左肩挎着画夹,右手抱着我,穿得好看,身姿又挺拔,不像是来采风的,倒像是来街头走秀的。
坏了,猫猫我好像成时尚单品了。
最后一天,我终于在熟悉的街角看见了布加拉提。
他用两根手指挽着头发,站在没有椅子的站立式高桌旁边,正低头吃着一块披萨。
“露伴露伴!”我赶紧抬头叫岸边露伴。
“又咋了?”露伴挑眉。
我伸出爪子指向远方:“那个人,就是穿着白衣服站在那里吃披萨的那个人,你去帮我跟他说一句话好不好?”
露伴顺着我的爪子往远处看了一眼,皱起眉头,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好,这个人看起来就不好惹,你是怎么认识他的?再说我这样突然去和一个陌生人搭话,会显得很奇怪吧。”
我讨好地用肉垫踩踩他的手臂:“就说一句话嘛,很简单的,就跟他说‘不需要完成那么多任务,要留点时间好好吃一顿饭,懒洋洋地晒一晒太阳,发一发呆’……”
露伴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拒绝,说这种话就显得更奇怪了,像是诅咒别人活不了多久一样。”
我生气的咕噜声从喉咙底部传来:“小气露伴,这点忙都不愿意帮。”
露伴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没有多问,抱着我向布加拉提走去。
布加拉提的视线早就看了过来,在我和露伴的脸上轮流打转。
露伴屈起手肘,倚在布加拉提面前的高桌上,气势凌人,看起来像是来挑事一样。
但开口的时候,他的神情和语气又软化了不少。
露伴指了指我,声音轻柔:“这个家伙想跟你说,不需要完成那么多任务,要留点时间好好吃一顿饭……还有什么来着?”
“还有懒洋洋地晒一晒太阳,发一发呆。”我喵喵喵地补充道。
露伴学着我的语气:“还有懒洋洋地晒一晒太阳,发一发呆。”
布加拉提用纸巾轻轻擦了擦嘴,在那不勒斯明媚的阳光下笑得温柔,他对露伴点头致意之后,俯身凑到我的脸前。
他贴得很近,声音压得低低的:“我知道了,但是为什么不自己跟我说呢?Gattino。”
这有什么难的,我马上让露伴给你写一行“可以听懂猫猫说话”。
但布加拉提很快就直起身来,恢复了严肃,他理了理衣服,向我们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匆忙转身离去。
露伴把我举起来,强迫我看着他的眼睛:“你的意大利经历也挺丰富嘛,Gattino。”
他学着布加拉提,用意大利语喊我小猫,偷听别人说话!不要脸!
但短暂的一周意大利之旅就这么匆匆结束,回去的时候,露伴执意要坐邮轮。
可能是邮轮的手续比较方便快捷呢?猫猫也没啥意见,毕竟在邮轮上可以遇见的人比飞机上多太多了。
结果到了半夜,露伴突然把我摇醒。
我痛苦地撑起眼皮,看见露伴幽幽的绿眼在黑夜里好像发着光:“走,死猫,去探险!”
我打了个哈欠,转过身去,把耳朵盖下来,不听他说话:“邮轮有什么好冒险的,为什么一定要晚上去?”
露伴轻柔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更加阴森可怖:“你有听过那种传说吗?在每个邮轮上,其实都有一个停尸房,尤其是在这种长途海上旅行中,经常有人意外离世,而且据说当邮轮上开始免费派发冰淇淋的时候,就是因为死了太多人,停尸房放不下,只能用装冰淇淋的冰柜来装尸体哦……”
明明把耳朵盖上了,露伴的话还是一直往我耳朵里钻,听到最后,我想到晚上吃了一个美味的开心果味冰淇淋,莫名打了个寒战:“不去不去!”
露伴越凑越近,语气中全是威胁:“我今天帮你传话了,你却不肯陪我去收集素材吗?”
我忍无可忍:“究竟是什么奇怪的漫画才会画到邮轮上的停尸房啊?!”
没想到露伴竟然真的准备了很多构思灵感:“比如说邮轮上发生了什么凶杀案的悬疑漫画,或者主角在邮轮上战斗,从甲板一路打到停尸房的热血漫画,或者把公路片套路挪到海上的创新剧情,但是有名伙伴却突然死亡……”
露伴他是认真的……
我认命地起床,和露伴一起去参观了看起来也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