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停留过后,次日便直接往畋猎行宫出发了。
华姝不由得扶腰,心下又暗骂了几句。
昨夜也不知道皇上是抽了哪门子的疯,非得让她叫夫君,才放过她。
今晨起来的时候,她眼睛还有些睁不开,连带眼下也泛起几分的乌青。
一上马车,她便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开始补觉。
以至于皇上什么时候上来,她也没有发现。
马车摇摇晃晃的,华姝睡得也是昏天暗地。
朦胧之中,感觉到有双手在抚摸着她的脸颊,那指尖隐隐带过了兰草香,是皇上。
华姝扭过头,接着休息,身后是传来无奈地笑声,紧接着,一件毛绒的狐裘盖在她的身上。
温暖厚实,华姝睡得更踏实。
耳边还传来那刻意压低的声音,显得有几分柔意。
“马上就要到畋猎场了,等会朕要去巡查,皇后回宫再休息吧,一些琐碎,便吩咐李胜去做便是。”
楚泽说着,提笔在信纸上写着什么。
话音一落下,就听到了她那边嗯了一句,算是回应了他的话。
楚泽嘴角微微勾起。
这算是为难她了,睡得迷糊,还能给出一个反应。
等华姝醒来的时候,皇上已经不在马车上了,她微掀开车帘,就看到了李胜温嬷嬷候在外面,见她醒了,便迎上来。
“娘娘,到行宫了。”
其实到了一会了,只是皇上吩咐他们别打搅,什么安排,都已经交给他们去准备了。
华姝点头,缓缓下了马车,见着后面那些嫔妃,都已经去安排的院子了。
这次她缩减了人员用度,不到半个时辰,所有的行囊都运送好了。
“娘娘,老夫人跟永平侯夫人来寻过,奴婢让她们先去院子等候了。”温嬷嬷说着。
华姝点点头,便往里面走,就见着其中几人搬着两个黄梨木箱往后院而去,“那是?”
温嬷嬷小声说着,“娘娘,说是贤妃母家给两位公主带来的赏玩物件。”
肖家以前就没少明里暗里地送东西,就不知这次又送了什么玩意。
华姝嘴角微抿,没有说什么,往里面走。
等到的时候,就见着华妧坐在那里休息,而母亲张婉怡则是站在那里说着什么,一听到动静,转过身来,又满眼欣喜地走上前。
但再怎么样,都有规矩地准备行礼。
“娘,坐吧,私下就不必拘礼了。”华姝说着,拉着她一同坐下。
几人说了会家常,张婉怡才提起她们身子的事,当然华妧并没有将下毒之事告诉她,免得让她担心,况且此人还不知道蛰伏在哪里。
“都怪娘,娘以前身子不好,吃了很多进补的药才怀上你们,定是让娘给连累了,都怪娘!”张婉怡是非常温柔的女子,就是眼下心痛,她依旧是端庄的模样。
华姝与华妧相视了一眼,都开口安慰着。
“娘以前也进补了药,是哪位郎中?”华姝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信息。
张婉怡曾经也用过药,而这药让她接二连三的怀孕?
那此人懂医定然就懂毒。
“那时我嫁与你们父亲第二年,仍是无所出,你父亲不曾给过我压力,就是你们祖母还在世的时候,就开始着急了。那几年,我一直都在调养身子,后来还是你姑母寻来的方子好使,才让我接连生下你们三人。”
张婉怡说着,心里未免也开始为她焦急。
如今沅儿好不容易已经怀有身孕了,可姝儿却始终没有动静。
姝儿是皇后,皇后若是无所出,就要从旁人那里抱养了。
那抱养的定然是比不过亲生的。
“姑母?”华妧以前听母亲说起过,姑母是父亲的妹妹,早年就嫁去了豫东那边,她们很少再见。
“是啊,这种事毕竟不是什么光鲜的事,也都是瞒着的,就是你祖母也不曾知晓。”张婉怡说着,又突然想到什么,便开口,“等这回年关,你姑母便能回京了,唉。”
说到此处,她叹了口气,“她嫁到那豫东何氏,夫君早亡,也不知她的日子过得怎样。”
华姝抚了抚母亲的手,安慰几句,“娘,您不必担忧,您要顾好自己的身子,瞧您又消瘦了几分,大姐,让你身边那医女给母亲诊诊脉吧。”
华妧听到她的话,自然是懂得,便让人去唤李月。
到傍晚的时候,华妧同华姝一同坐在那里,聊起这些事。
“娘身上并没有什么毒,恐怕此事另有蹊跷。”华妧说着,她不大愿意去猜测姑母,毕竟是父亲的亲妹妹,又怎么会害她们。
害她们不就如同害了整个华家,于她是半分好处都没有。
华姝倒是没有说别的,只是拉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