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泽虽然听说过神教的事,但并没有接触过。
标示的事,还是朱樉告诉他的。
当时朱樉还问孙正德,这图案是什么。孙正德随口找了个理由,就将朱樉搪塞过去了。
朱樉与楚泽一道坐在树荫之下,看着不远处,正在车上搬着东西的孙正德,朱樉小声道:“估摸着他是知道咱身份的,觉着咱整日里都呆在应天,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啥都不知道呢。”
想想朱樉都觉得可笑。
楚泽嘴里叼着一根草叶子正嚼着,听到朱樉的话,咧开嘴笑。
“等着吧,这人快坐不住了。”
这人打着跟他们同行的由头,已经跟了他们一跟路了。
他们很快就要进入福建地界了。
福建,现在是神教闹得最凶的地方。
他是神教的人,也猜到了楚泽他们的身份,那他就得在楚泽他们与常遇春汇合之前动手。
所以楚泽说,他快坐不住了。
马车晃晃悠悠地行了小半日,停在一个小镇上。
楚泽舒展着身子,跟朱樉抱怨坐了一天车,累得全身骨头都要散了架。
孙正德跟在楚泽身边,闻言笑道:“再过几天就能抵达福建,公子也就可以松快些了。”
“嗯,你也快到地方了吧?”楚泽问。
孙正德道:“正是。”
几人走入店中,小厮立刻上前招呼。
楚泽三人依次落坐,又让小厮上了些吃食。
等食物端上来之际,孙正德又道:“这次多谢了两位公子,不然咱还得在半路上消磨时间,也不能这快抵达。等到了福建,两位公子一定要给咱一个报答的机会。”
“好说好说。”楚泽点头,应得痛快。
孙正德看了楚泽一眼,道:“福建的特产很多,如今的皇上也特意大开商道,想必楚公子也能赚不少钱吧。”
这是坐不住了,开始打探呢。
楚泽“嗯”了一声,人设立刻上身。
“是啊,福建的茶很是出名,安溪的铁观音,武夷岩茶,还有石田银耳与永春的老醋,这些都是好东西啊,尤其是茶,运到京城里,不知有多少达官显贵喜欢呢。”楚泽说起这些眼睛都发亮。
就他这侃侃而谈的姿态,不知道的,还真当他是个商人。
但孙正德知道,这人,可不是商人。
他们去福建,也不是去贩货的。
他们是奔着神教去的。
身为神教一员,孙正德早早便盯上他们了。
当然,他的主要目的,还是楚泽。
此时见楚泽有心聊天,立刻跟他陷入起福建的铁产来。
聊着聊着孙正德道:“楚公子在应天呆了这么久,不知可曾见过楚泽大人?”
楚泽睨了孙正德一眼,心里琢磨着这人提这个是要做什么。
但他嘴里却一点都不慢,一拍桌子,激动道:“楚大人那么鼎鼎有名,咱能不知道?咱不仅知道,咱还见过呢,就咱运的那安溪的铁观音,就是楚大人的最爱,每次上了新货,他就会亲自来买一些走,你说咱见没见过。”
“那楚大人必定十分英武吧?”孙正德顺着夸,仿佛他夸的人根本不在眼前一样。
这人要演戏,楚泽便陪他演。
“没错,长得高大帅气,面容英伟非凡。你要是见过了,必定是过目不忘啊。”
“噗嗤!”朱樉听不下去了。
他见过不要脸的,但像楚泽这样的不要脸的,他还真是头一次见。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绝对想不到,这人能把自己给夸出花儿来。
朱樉捂着嘴低着头,要不是时机不合适,他高低得来一句:你这么夸你自己,你好意思吗?
显然楚泽很好意思啊。
见朱樉拆台,还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道:“怎么着,听咱说楚大人长得帅气,你不满意了啊?”
朱樉轻咳一声,脸上笑意未散。
“那倒是没有,咱只是想着吧,这楚大人不仅长得帅,脸皮也是一等一的厚,就觉得有些好笑。”朱樉说完,揶揄地看着楚泽。
楚泽:“…”
咱说的可都是实话好吧。
楚泽很不想跟这个没眼光的人争。
孙正德也诡异地抽了抽嘴角。
这情况,与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楚泽竟然还能夸起自己来,还夸得脸不红心不跳的。
不愧是能干大事的人,果然够不好脸。
孙正德在心里嫌弃得紧,但面上却露出一脸赞同的样子。
等楚泽不重新的夸了快一盏茶的功夫了,孙正德才插话,有些惋惜地叹了一声,道:“楚大人这么厉害,怎么就没有个实务官位呢。”
楚泽之前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