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晤,震慑了西匈奴一番。
朝臣都觉得兼并速度太快了,纷纷上奏反对。
“如今北匈奴虽灭,还有残余部落散布在草原深处,图谋作乱。百越三郡的新黔首亦是不服,与迁居过去的黔首常有冲突,我朝应稳下心来治理草原,治理好百越三郡,再行扩张之事。”
“新王宫尚未修筑完成,王城亦要扩建,国内黔首徭役不停,还要南北四处征战,恐国内生乱,陛下三思啊!”
“陛下,徐福穷兵黩武,不可信也!如此急功近利,会毁了大秦根基啊。”
徐希面无表情的听着,她啥时候说过要扩张,要打仗了。陛下想出巡都被按捺住了,今年要翻盖咸阳都邑,忙得很!
嬴政本想南巡,震慑一下南方诸郡,刚被徐希劝下来,再看朝臣听得一点消息就叨叨个没完,面色黑沉,不耐的冷声开口,“今年朝中并未有扩张政策,尔等勿再断章取义,闭嘴吧。”
公输琦、赵义一众人立马闭上了嘴。
淳于越也松了口气,深深看了眼徐希,下朝后主动找到她,“我有事找左丞相。”
徐希不解,“淳于博士找我何事?”
“徐福,如今你已为相三年,当初承诺改法也已数年过去,现在还未成行。”淳于越压低声音,怒问她。
徐希看他催改法之事,眸色深了深,伸手请他上自己的马车。
淳于越也没客气,扶着时解就上了马车。
到家,徐希把人带到书房,亲自煮茶。
淳于越看着她态度皱眉,“徐福,你休想再糊弄我。若我临终之前不能改法,我......”
“你死不瞑目,化作厉鬼也要缠着我。”徐希接上话。
淳于越气的脸色发黑,两眼瞪着她喷火,“你今日就给我个说法,否则血溅三尺。”
徐希嘴角抽了抽,喊了稻禾,“去看韩非子可归家,若已归,请他到书房来。”
稻禾应诺,出去请韩非。
徐希把挂在墙上的舆图卷轴打开,一张完整的大陆详细舆图出现在眼前。
淳于越看着秦国的大小,东岸和南岸已经到海边,但西部北部还有很长的纵深,能顶的数个大秦,脸色隐隐发青,“徐福,你还是个女子吗?”
“我是呀。”徐希笑嘻嘻。
“你......你这......你非蠢人,应该知道秦国最深的弊病所在,你还穷兵黩武,妄想攻打整片大洲?”淳于越简直要气炸了。
徐希看小炉子煮的茶开了,给他倒上一杯,“淳于博士身体微恙,还是少些动怒。我从未掩饰过野心,也从未说过现在就兴兵扩张。至少三年内,目标都在发展百越三郡和修筑王宫,翻盖王城都邑上。”
淳于越年后感染风寒,半月才好,深感身体不如从前,怕自己年迈一命呜呼,改法之事半道失败。
“那改法之事呢?”
徐希神色变的慎重深沉,“我已探过陛下口风,商鞅历经十年两次变法,使得大秦强势崛起,如今一百多年过去,大秦兵卒将士早已习惯也尝到了军功爵制的甜头,想要再改法,需得从根本上解决。陛下有心变法,才会重用韩非子。只匈奴、百越尚未稳固,民心不归,需大军镇守,此时强行变法,恐生乱。”
韩非此时也从外面进来,冷呵一声接上了她的话,“三十万大军驻守百越,三十万大军驻守匈奴,二十万黔首迁徙百越三郡,十万黔首迁居南匈奴。如今内史兵力空虚,民众亦不丰。哪里来的自信强行变法?”
淳于越神色难看,“你莫要危言耸听。”
韩非直接一甩衣摆在他对面坐下,“秦律年年都在修,如今细微末节都已砍成民不举官不究,严刑峻法也逐层减轻,黔首犯罪者少,兵卒军功无以抵消,田宅爵位不足分,平衡已经打破。若不给士兵画上几个大饼,谁还会稳守江山?”
秦律虽然严刑峻法,但允许黔首兵卒以军功免除家人刑罚,如此犯罪的黔首受到警醒,朝中亦可免除一部分田宅爵位。
改法之后,此消彼长,眼见打破平衡。徐希在朝中野心勃勃,是真想扩张,但也是真画大饼。
淳于越说不出话来,看徐希脸色也前所未有的深沉,张了张嘴,“还要多久?”
“我死之前都不一定能完全解决。这三年因红薯推广,黔首饿死者少,各地新生都比往年增多不少,但他们还都是小儿。至少要等他们这一代能站住。”韩非端起茶杯,沉着脸吹气,轻呷了一口。
热茶入喉,是他爱的象郡普洱,神色缓和了些,“今年要做个户籍普查。”
徐希点头,“数据还是几年前的,是该做个详细普查了。我今年把造纸坊放权出去,各地官营造纸,鼓励学堂教育。”
用纸量越来越大,徐冲和云氏已经把造纸坊的效率提到最高,依旧供不应求。
淳于越听她放权造纸坊,眸光飞快一动,“各郡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