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一击。刹那间不可思议的灼热在他体内爆发,心脏宛若南极洲另一颗苏醒的太阳,蔓延的滚烫唤醒藏在沉睡的黑哨兵本能。
他被大王乌贼的斩击击中,又在毁灭中重生。在血液的浇灌中,他改头换面,迎来新生。转眼间他便来到了大王乌贼身前,长刀高举,带着不可违抗的审判与决意。他不是要打败长嬴,而是要亲自为这头庞大的乌贼举行斩首仪式!
“这样的你……对世因法来说,才有让我们痛苦万分的价值。”
濒死的恐惧使长嬴不自觉寒毛倒竖。此刻他品尝着这份来之不易的恐惧,心中怅然而欢喜。在手起刀落、一击必亡的战斗中,他对上黑哨兵那毫无感情的双眼,轻声呢喃:
“黑哨兵,你听不见对不对?”
他挥起那一振时刻在备战状态的长刀,仿佛行刑前的号角。
“那就由我来替你发出这声怒吼吧!”
当刀锋对上刀锋,人们似乎都看到了必定有一人身首异处的未来。然而长夏忽然捂住脖颈,右手抬手,章鱼触腕闪
电般将长嬴卷走,惊险万分地中断这次对决。
长嬴本来脸色阴沉,头痛欲裂。可往长夏身边一站,他面色渐渐好了,竟与刚开始同黑哨兵对打没什么两样。
这次轮到黑哨兵的神色变得不满足。
这种等级的战斗旁人根本插不上手。旁观的信徒不由得感叹道:“真厉害……”
桑齐不知为什么内心有点难受,声音沉沉的:“毕竟他是黑哨兵。世因法就是要找他。”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我们才不会让你们抢走小黑!”
桑齐低头一看,居然是之前封寒的漏网之鱼,周伏清。但他并没有派上多大用处,就被白煜月和长嬴的战斗波及再度重伤倒地。
桑齐东张西望,确认这里自己的立场应该是极乐曼陀天,立刻恶狠狠地说:“哈哈,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
周伏清看见一个未成年的敌人也敢威胁自己,心中悲愤不已:“我绝不会向你这种卑鄙的反人类分子求饶!”
这句话直接撞上了桑齐的业务范围,他立刻思索处刑的一百种方法,决定当场向信徒们展示自己的忠诚。
然而还没等到实施,两人纷纷被另一个出现在战场的精神域吸引了注意力。
“这感觉是……”周伏清一下子如同医学奇迹般坐起,“老大!”
一头火红的豺闯入战场,尾巴永远低垂,在飞快奔跑中仅微微晃动。它精准无误地寻找到白煜月,高昂起头,毛发极为逼真,双眼湿漉漉,仿佛一只家犬。
白煜月看着这只眼熟的豺极为震惊,顿时停下动作,赶紧和长嬴的领域拉开距离。他的呼吸还未从战斗中回复过来,一直在大口喘气。他左顾右盼,看到了暂时完成强化仪式的北星乔。他清理了某一个观察室,并从那里滑下来。
“小黑。”北星乔用手语说道,“我来帮你。”
白煜月还没有完全失控,认出这是北星乔,不由得松了口气。
此时的白煜月并不知道北星乔遭遇了什么才赶到自己身边。古兹尔之池的世界跨越了时空,他要在未来某个时刻,才会与几分钟前的北星乔相遇。
因此白煜月只当是战友援助,他的精神域快压制不住了。北星乔能帮忙当然最好。
于是他点头道:“好。”
长嬴的愤怒与憎恶溢于言表:“看看白塔把你变成了什么软弱样!竟然同意一位毫无匹配度的向导为你助阵?黑哨兵,你日后定会因你此刻的行为蒙羞!”
白煜月的注意力却被脚边那只豺吸引住。他心想北星乔的精神体看起来真毛茸茸呀,就像没脱毛前的小红一样蓬松。
北星乔留意到白煜月身上的层层叠叠伤口,一些伤口还没结痂就再度被崩开。他顿时心痛如刀绞,看向长嬴宛若在看一个死人。
瞬间靠近北星乔那一面的观察室不断地抖动。信徒们惊异地发现自己的枪支竟然不受控制了。北星乔的能力受“队伍人数”限制,眼下只有他和白煜月两
人能战斗,但他可以为白煜月带来千军万马!
“这种感觉,难道是古兹尔之池?”但丢失武器的信徒并不紧张,反而好奇地观察北星乔,“为什么这种人才总是降生在白塔?”
“他和黑哨兵很熟?如果他愿意归顺世因法,给他留个不碍事的位分也行……”
说出这句话的信徒差点就被封寒的流弹击杀了。
封寒顺便清理了这间观察室,流转如血的双瞳盯着下方的白煜月,偶尔看几眼北星乔。
良久后他轻叹了一声,放松双肩,把枪匣放下,顺手为自己开了一罐气泡水。
惬意的悠闲空间与下方的战斗格格不入,暗中观察封寒的信徒们也困惑不解。
气泡水是从某位白塔战士身上薅过来的。那位不幸的白塔士兵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