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公司,需要维持热度的缘故。
这样的误解,一直持续到余曜自己在这里住下之后,见识到城市里看不到的自然风光,又遇到了很多可爱又机敏的小动物时,才算有些明白过来。
随时记录自己有所触动的场景,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浪漫的事情。
少年的手机相册里已经比来时多出了不少风景和动物的图片,还跟客栈老板学会了如何用自己拍下的照片制作明信片。
想到这儿,余曜把夹着明信片的书翻开,抽出一张比较满意的递给了对面人。
“这是我用自己拍摄的照片制作的明信片,戴维先生,这张送给您。”
少年言笑晏晏,琥珀色的眸子里盛满了午后碎金般热情活泼的光,看起来亮晶晶的。
他的精神状态很饱满。
如同汁水满满的黄橙子,每一粒果肉都丰盈充实。
戴维下意识评估着,并且打心眼里觉得,正摆在自己眼前的,是一副十分赏心悦目的画面。
但一连两个提议都被余曜否决。
他都快要维持不住自己温和绅士的风度,恨不得现在就抓住少年拎起来疯狂抖动。
余,那可是酋长岩,是黎明之墙!
除了登顶就只有死亡一条路,稍有不慎,你说不定就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能不能紧张起来,行动起来。
这个时候了,还做什么明信片!明信片在关键时刻能保命吗?
但天才运动员都有自己的脾气。
自己强行干扰,反而会影响到对方的状态。
戴维盯着那张印着黎明之墙闪耀瞬间的明信片,好半天才接受了现实。
“好吧,”他自觉地退回了自己的辅助位置,“我和团队成员都住在入园处的酒店,如果你开始行动,记得通知我们。”
戴维带着那张明信片离开,回酒店的路上都还在疑惑不解。
主要是少年的状态太奇怪了。
是肉眼可见的松弛。
那双彻底舒展开、笑如春风般的漂亮眉眼,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松懈,没有一点即将面临艰险难关的忧愁紧张,看上去也完全没有做任何准备。
戴维忍不住想到自己在s国私人医院初见余曜时的情形。
那个在U型池受伤住院的运动员已经手握多枚金牌,尚
且不肯服输退赛,没道理在面对比竞技运动更加危险的极限运动时,还不赶紧预备起来。
难道是因为他的教练唐清名受伤的事让他心生触动,有了退意?
戴维心里咯噔一下,又很快摇摇头,余应该不是这么容易退缩的人。
经纪人的一肚子疑问始终没有得到解答。
但又不可能拿这种丧气话去问当事人,只好满腹狐疑地蹲在下榻酒店里,日日夜夜守着自己的手机,随时等待少年的召唤。
可接下来的几天里,手机的铃声一次都没有响起过。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戴维在度日如年的等待里都快要抓狂了。
余曜却过得异常滋润。
他觉得自己在享受难得的假期。
优胜美地公园异常广袤,占地面积足足有3100平方公里,连气候都因为山谷的巨大垂直高度差,连跨地中海气候与高原山地气候两带。
资源丰富的公园里有山峰、峡谷、河湖、瀑布,有高山牧场,也有红杉树林,还生存着鹿、松鼠、浣熊、狐狸等小动物。
无处不在的花岗岩作为灰调底色的画布上,远古时的峡谷创造者冰川只留下了一道险峻陡峭的浅浅影子,深绿林木和银色河湖才是此时峡谷里真正的主人。
美不胜收的自然风光当前。
原本要跟他组搭档的唐清名又受伤在医院,跟着急上火,焦心想要知道自家运动员能不能行的网友和经纪人不同,余曜压根就急不起来。
当然了,他也没打算让自己急。
甚至还刻意放松了心态。
急什么,有什么好急的,山就在那里。
更何况现在才二月,春风还没有吹化完酋长岩山顶整整一冬的积雪,来看火瀑布的人也还没能如愿以偿,自己急又有什么用。
余曜打定主意给自己放上两天假。
黎明之墙有三千英尺高,过于漫长的征程,注定挑战者需要的不仅仅是技巧和体力。
饱满坚韧的精神状态,同样是创造历史的关键要素。
再加上,少年本来就对这座能够孕育出世界上最高大的独立花岗岩的峡谷异常感兴趣。
于是乎,余曜每天的日常就变成了,一大早起床,洗漱完准时去看黎明之墙的日出。
然后吃早饭,锻炼活动筋骨,跟着新结识的徒步爱好者们,或者干脆自己一个人出去探索新地图。
天气特别好时,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