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锦都主城内已是一片漆黑,只有几处要道闪烁着微弱的光点。
叶府暗室,烛火跳跃着幽蓝色的火焰。
一盏油灯被搁置在房间中央的桌案上。
“芷烟,你看看这是谁?”
一个浑身血淋淋的男人被丢在暗室中央。
昏暗的光线下,男人的身体被牢牢地捆绑住,身上的衣衫已经破烂不堪,看起来惨不忍睹。
一条条鞭痕清晰可见,鲜血染红了他身上破烂不堪的衣服,伤口处还在渗出殷虹的血迹。
是隐寺里撕烂薛芷烟衣裳的男人。
看到地上的人,薛芷烟瞳孔猛然缩起,一脸震撼地看向薛怀澹,声音都在发抖。
“舅舅,芷烟错了,芷烟不该闯进那个房间!”
薛芷烟跪伏在地上,声泪俱下。
薛怀澹看向她,嘴角带着一丝苦涩和嘲讽,道:“昭言已经被证实了与这男子无关,若是你真的知道错了,就该明白这人留着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舅舅!”
“芷烟,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孰轻孰重。”
说话间,一把刀掉在薛芷烟跟前。
刀锋闪烁着寒芒,在暗室昏黄的烛火下泛着森然的光泽。
薛芷烟眼眶中噙满了泪花,她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才没让自己哭出来。
“我错了,舅舅。”
薛怀澹看到她的样子,心中升起几分不忍。
这枚棋子太过稚嫩,若是不狠下心肠,迟早拖累他的大计。
他别过视线,冷漠道:“他若不死,有一天死的就是你!”
薛芷烟抬眸望去,只见刀刃上还沾染着鲜血,顿时脸色苍白如纸,身体颤栗地摇摇欲坠。
“是!芷烟明白!”她哽咽着点头,颤抖着拿起刀柄,朝那男人刺去。
就在刀尖距离男人脖子还剩下半寸远时,那男人突然睁开双眸,目光凌厉如刃地盯着她,一双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啊!”薛芷烟吓得手臂一软,手里的匕首跌落在地上。
她惊慌失措地看向薛怀澹,颤声喊道:“舅舅,救我!”
“哼!”
男人一声闷哼,张嘴吐出了一大滩污血。
薛怀澹冷冷地睨了地上的人一眼,冷冷开口道:“他不死,你就替他去死!”
薛芷烟吓得浑身发抖,连忙站起身,提着刀,朝着地上的人刺去。
地上的男人看着越来越近的利器,眼中露出浓烈的恨意和怨毒。
“噗呲!”
一道利器入肉的声音传来。
男人瞪大双眼,眼睛里写满了不可思议,似乎没有料到,最终结果竟会是这样。
刀尖正中心脏位置,血流不止。
“砰!”
薛芷烟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她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巴,眼眶通红,泪珠不停地往下掉落,却不敢发出丝毫动静。
男人的脑袋耷拉在旁边,双目圆瞪,眼睛睁得很大,仿佛死不瞑目一般,看起来很是骇人。
“噗嗤噗嗤!”
又是几声轻响传出,地上的男人,身体一阵抽搐,慢慢失去生命气息。
“呕!”薛芷烟捂着胸口干呕起来。
她亲手杀了人!
薛芷烟浑身剧烈颤抖起来,一双美丽的眼睛中全部是恐惧、害怕。
“大人!”一个侍卫从门外快步踏来,走到薛怀澹跟前。
薛怀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冷声喝斥道:“什么事情如此慌张?”
那侍卫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水,惶恐地道歉道:“属下该死!启禀大人,薛二管家有昭言小姐的线索了!”
薛怀澹眉头猛地挑起,急声询问道:“快说!”
“是”侍卫恭敬地应道,接着将刚刚收集到的线索全部讲述了一遍。
听完侍卫的汇报,薛怀澹的眼神愈发冰寒。
“你是说她藏在濯王府?”
“属下确定,她就藏身在濯王府,似乎还得到了濯家公子的庇护。”侍卫回答道。
“好!”薛怀澹眼中迸射出浓浓的杀意,冷笑一声,“看来我真是小瞧这丫头了!她果然不愧是那叶老儿的孙女!”
若不是叶老儿精于算进,怎会害他被牢牢陷在叶府,做着面上不光的赘婿。
“大人,我们该怎么办?”侍卫问道。
薛怀澹眼神阴翳地道:“既然那丫头骨头这么硬,如此狡猾,我就顺水推舟送她个大礼!”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心中滋生。
“顺水推舟?”侍卫诧异地问道。
薛怀澹微微颔首,眼中掠过一抹诡谲的光亮,道:“是呀!既然她不喜欢循规蹈矩,偏要惊世骇俗!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