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消息,萦心公主的心彻底跌入谷底。
虽然这样一来楚渊来到锦都暂时扎根,她却被禁锢在了遥远的北凉!
没想到东临帝的“替她做主”竟然是如此!
令他们母子彻底相隔!
这件事在百姓中引起一阵轩然大波,众人对东临帝的做法褒贬不一,不少男子很是赞同他的做法,认为他保全了百姓安乐和城邦稳定。
一些女眷心生怜悯,对萦心公主的处境不忍,生出惺惺相惜之意,暗自谴责东临帝的无情。
这样两相为质的结果,对东临帝而言却是一件大好事,他巴不得两国永久保持友好关系,而且,他将楚渊换回,还实现了先皇对他的嘱托,补偿了当年萦心公主为国和亲的牺牲。
这几日,萦心公主的心中满腹怨恨。
想到自己的儿子要被送来锦都过着被人指指点点的质子生活,再也不能得到身为嫡子应有的一切,甚至连亲生母亲的疼爱都失去了,她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恼怒,更多的则是悲戚。
“姑姑!”
东临帝走进厢房,看着一脸怒容的萦心公主,心中隐约猜测她此刻的心境,不禁试探着唤了她一声。
听到东临帝的叫唤声,萦心公主转过头来,看到他正站在门口,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意。
她心中一窒,面上的表情也变得僵硬起来。
“你怎么来了?”
东临帝连忙上前一步,像小时候那般挽住拉着萦心公主的手,温柔的问道:“姑姑,你不高兴见到煜儿?”
萦心公主甩开东临帝的手,“我现在身处天禄,是带来麻烦的灾星,陛下不高兴见到我才对!”
东临帝的手顿时尴尬的僵在空气中面色也是一变,连忙解释道:“姑姑,你怎么会是灾星呢!况且,煜儿是真心实意想帮你,只要是你需要的,煜儿一定竭尽全力帮你达成。“
萦心公主心中一冷,“不必了,你不用给我承诺,因为我根本不信任你了!”
说着,便起身准备出门。
东临帝连忙追上去拦住她的去路,急切的解释道:“姑姑,我们好歹也有十年未曾见过了,煜儿这段时间经常梦见小时候的事,每晚都睡不好觉,今日刚好得闲,特意来陪陪姑姑。”
萦心公主冷漠拒绝,“你还是回去吧!我不想看到你!”
东临帝眼中划过一抹失落,随即强压着内心的情绪,笑着说道:“姑姑对我生气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再过十日姑姑就要回北凉了,煜儿心中挂念,知道姑姑从前最喜欢热闹,特意为姑姑准备了隆重的送别宴,邀请百官参加,还望姑姑到时能一展笑颜......”
萦心公主不理会他,绕开他径直往外走去。
她心里清楚,那两座城池的割让,并不是为了她的楚渊。
即使没有他们母子,为了止战息事的东临帝,也会做出让步。
周边敌国虎视眈眈,他不敢轻易攻打北凉这样的大国。
而将她与儿子为质,更是为两国的稳定做了维系,正是东临帝最想要的。
没想到,她满怀希冀地投奔母国,迎来的仍旧是算计!
十几年后,名动天禄的萦心公主,又一次沦为了天禄皇室的工具,连带着当年逼她和亲的亏欠,到死都再不能还清了!
“姑姑,你不相信煜儿,总该相信父皇对你的情义吧?你若是不去赴宴,不是让煜儿难堪吗?父皇在天之灵也不会......”东临帝还想要解释什么,却被萦心公主挥手制止。
“你少在我面前提你父皇!”萦心公主厉声打断了东临帝的话。“你以为他是真心待我吗?”
听到萦心公主这话,东临帝不由一愣,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语气中透着一股怒火,“姑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在你的心目中,父皇是一个虚伪狡诈的君王吗?”
“难道不是吗?当初他不惜牺牲自己的妹妹嫁给天禄的敌人,难道他不虚伪狡诈,不阴险毒辣?”萦心公主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毫不留情地讽刺道。
东临帝脸色越发难看起来,“父皇当初并不想姑姑嫁过去,他那样做,完全是为了大业,为了我的江山社稷!”
“呵呵。”萦心公主轻笑一声,讥讽地看着东临帝,“当初他要是不那么做,天禄就会落入他国之手吗?”
东临帝无法回答,更无法理解这样一个妇人的考虑。
当初,父皇确实是抱着让萦心公主远嫁北凉,以巩固东临国的地位的想法,而非遭遇国难。
但是,他相信那也是迫不得已的,而不是像萦心公主所言,不择手段。
几日后,宫中举办了一场盛宴,锦都文武百官和大小世家,纷纷携夫人、女眷,前来参加这次的宴会。
叶扶归因为即将迁居新宅邸之故,整日郁郁,叶昭言代替她随叶文轩入宫赴宴。
宴会设在御花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