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轩神色松动,却依旧没有开口。
“外公!”叶昭言掏出怀中的兵书,“昭言不是个不知世事的闺中女儿!我日日悉心研究这本兵书,已经有了许多非同寻常的见解,以后定能为外公分忧!”
叶文轩盯着叶昭言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
“哈哈......你呀你,我这辈子曾经最遗憾的,便是你为何不是男儿身。你从小就天赋异凛,如果身为男子,跟着外公历练四方,必定成为威名赫赫的战将。后来随着你长大,出落得越来越漂亮,也知道照看你娘亲,帮助外公打理军务,我心中欣慰,觉得如此贴心的女孩儿也是极好的,甚至希望你能嫁个好人家,做一个安稳度日的妇人,这样也许更适合你......”
说到这儿他停了一下,又叹了口气,道:“可是,好景不长,还未等到外公替你挑选一个好夫婿,叶家不知道怎得遇上越来越多的困境,逼得你无法安然闺中,还要为叶家操心......”
叶昭言抿紧不语。
她自然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只是上次在叶家,她已经用梦见前世之说提醒他东临帝的无情,只可惜叶文轩忠君爱国了大半生,已经将那份坚守刻进了骨子里,岂会轻易改变心意去反叛自己的帝君?
“我的昭言,你还记得外公曾跟你说过,外公不愿你涉足政途,是担心你被卷入党派纷争,陷入危险之中吗?”叶文轩面色悲戚,“不知道你是否能够理解外公的苦衷,你外婆去世后,我膝下无子,除了扶归,唯有你一个血脉相连的骨肉至亲,如果你遭受不幸,那外公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若是叶昭言身死,叶家就是真的绝后了。
叶昭言猛然抬起头,坚定地说道:“外公,我不愿意做个碌碌无为的小女子,在背后看着叶家在风雨中飘摇却什么都不做!我要做外婆那般巾帼不让须眉的巾帼女豪杰,与外公一同守护叶家!”
当年,叶昭言的外婆林清韵,曾奔赴战场救了叶文轩一命,留下一段佳话。
也正因如此,当时身份不高的林清韵,勉强得到了叶母的认可。
叶文轩听到她提及自己的发妻,呆住了,似乎正穿越记忆回想从前。
叶正平看着叶昭言的目光也充斥着震惊,随即叹了口气,对叶文轩说道:“父亲,昭言这孩子的脾性您是知晓的,她决定的事情是改变不了的,您不妨先将自己的身体状况告诉她,再一起想办法,免得到她担惊受怕。”
叶文轩怔了许久,终究叹了口气道:“罢了,既然你们都察觉到了,那我也不隐瞒你们了。”
他终究将自己在北凉皇室内被迫接受蛊毒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唯独没有将叶昭言与崇纪皇室的秘闻说出。
那个秘密如此骇人,他担心叶昭言听了之后再也无法安然度日。
更重要的是,这些事情都是北凉一面之词,他不敢确定对方是否隐瞒了什么关键。
他决定待到派人去崇纪国一探究竟之后,再作打算。
听完叶文轩的叙述后,叶正平脸色顿时阴云密布,叶昭言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道:“那群卑鄙小人!竟敢这么算计外公,我绝不饶恕他们!”
叶正平冷静下来,思索片刻后道:“父亲是否因为多次尝试用药解毒才导致毒气攻心的?”
叶文轩叹气:“没错,原本我想用这几剂汤药控制住毒性,谁料想我喝完药不久,毒发就加重了。”
叶正平皱起浓眉,道:“父亲,这毒可是南疆的巫术?”
叶文轩摇摇头,“我还不知,不过我总觉得这并非南疆巫师使用的巫术。”
“哦?那会是什么原因?”叶正平问道。
“据我所知,南疆巫师擅长用草木灰、粟粉或者各类毒物混合制作药品,但是这些药物的效果却大抵相似,不论是用于伤口清创、消炎,抑或是止血、杀菌,均无任何差别,若真要区别,也只是其功效稍有差别罢了,比如南疆巫师制作的粟粉可以令皮肤溃烂,而我的毒虽说有麻痹神经的作用,却远比南疆巫师制作的粟粉厉害。”
叶正平听到这里,沉默不语。
看来北凉为了让叶文轩听命于他们,这次做足了准备。
这毒,一时半会怕是解不了了。
叶昭言急忙问道:“外公,您中的毒可有解救的法子?”
叶文轩摇摇头,苦涩地道:“这毒太烈,恐怕难以治愈。”
叶昭言双眸通红,她攥紧拳头,低声喃喃道:“我不甘心......”
“不过,我倒有个建议。父亲,我们不如请刘御医前来诊治?”叶正平建议道,“听闻先帝的疑难杂症都是他治愈的。”
叶文轩摇头道:“刘御医的医术虽说精湛,却是日日伺候着江太妃,轻易不肯出动。从北凉皇宫出来的那日,我就飞鸽传信给陛下,解释了河西之战的种种曲折,若是陛下有心,应当会让他前来。”
叶正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