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修然听不听,我完全没把握,他如果答应了,就会提出条件,信送出去只需等他回复。太阳城这边安静了,元城乱了起来,它变成几方势力的战场,是兵家必争之地。
参战方有久霜国,白牡丹听到这个消息明显有心事。
陆有康不在,她抱着孩子住进了熙园,陆有康不肯住进来,是自尊心不允许。
白牡丹既让孩子认我做了干娘,男人不在家,她带孩子和我小住没啥心理负担。
她刚从陆有康走上极端道路的打击中缓过来,就听说久霜国参与了元城争夺战,情绪再次跌落谷底。
她从小在久霜国皇室长大,长辈疼她,兄弟姐妹们爱她,她对自己的国家也有感情。
她相信害她的人,蒙蔽了那些爱她的人,让她有家归不得。
这几天她心事重重,似乎在纠结什么,终于在某天夜里,冒着大雨敲响我的院门。
我院子里的员工都认识她,连忙请她进门,我没用她们通报,就打开房门。
白牡丹的神情决绝,我叫下人们回屋休息,把她请进内室。
她顾不得接我递过去的帕子,任雨水从发梢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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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我想回家!”
她不是小孩子,说想回家就只是字面意思。
她情况复杂,回家容易,然后的事情才麻烦。
她当然清楚,所以回家代表的意思太多太重了。
“你想走到什么程度?”我短暂沉默后问道。
“走到最安全的位置。”白牡丹美目微瞪,拳头不自觉在身侧攥紧。
她下了决心才来找我,因为清楚开弓没有回头箭,她要做的事,反不得悔。
“我想过了,阿康万一有个好歹,我们娘俩……我无所谓,但我不能让珠珠一辈子就这么毁了。”
白牡丹确实想明白了,她们娘俩的危机不仅仅来自于陆家的仇人,还有久霜国皇室内部的敌对者。
即使陆有康死了,陆家的仇人能放过她们,久霜国的敌人却不会。
一直躲躲藏藏,寻求我的庇护,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也不希望珠珠这样活一辈子。
被动挨打,不如起来反抗。
但以她的身份,一旦反抗,就不能仅仅是解除与家人的误会,重新做回无忧无虑的小郡主那么简单。
想害她的人自然有非害她不可的理由,而且必然是和她的身份有关。
她想争条活路,那便是一条权利之路。
“你想我怎么帮你?”她来找我的理由太好猜,我是她目前唯一可以信任,并提供帮助的人。
“我想……”
白牡丹说了很多,听得出她确实深思熟虑过。
最后她答应给我的报酬,我十分满意。
查出是谁一直在追杀她不难,替她给家人送信也不难。
等她回到久霜国,开始权利争夺之路,才是难的时候。
我先派人帮她查清,编造半真半假的证据,诬陷她早已叛国的幕后黑手是谁。
她既不是公主、也不是皇子,对方为什么要煞费苦心,弄死一个整天傻玩傻乐、还是恋爱脑的郡主?
久霜国有原身老板的暗探,有洛修然给的玉牌,我可以随意调遣。
我帮白牡丹,不是要她做我的傀儡,因此她该动的脑,必须自己动。
我只给她提供信息和武力支持。
元城争夺战是个引子,几国间的矛盾因着这一战,逐渐激发。
也可以说他们是打算正式撕破脸了。
撕开友善的表皮,露出内里蓬勃的野心。
其中有多少人在推波助澜无法统计,就算已故的原身老板,也有一点子贡献在里面。
这不是几个国家的国君决定的,掺杂着多少人的利益、恩怨、情仇和野心。
先是边境上的小规模冲突、摩擦,然后是元城的试水之战。
我替白牡丹打探消息的同时,也在加紧建设金银岛,因为真正的大战离我们不远了。
元城争夺战打了一个多月,城中的百姓逃出来,有的来到太阳城。
为防止流民生乱,云舟特意交待守城的卫兵,一定要妥善处理,只要是良民、万万不可将人赶出城去。
他亲自在城门口守了两天,底下人知道他有抽查和突然微服私访的习惯,向来不敢阳奉阴违。
因着四国在元城开战,流民哪国都不想去,纷纷逃往深山、沿海和海外。
太阳城也没办法一下子吸收这么多难民,北边魔教接收了一些,我琢磨着要不要往金银岛送。
云舟先安排人在城外搭了临时的棚子,让难民有暂住的地方。
元城里的居民,百分之九十是习武之人。
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