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得是!”孙芸连连点头,“不过这些东西我不能要,您先别着急,我现在就去绣庄一趟,原本前几日就该去绣庄结上个月的绣活儿钱,可我这不是病了几日么,便耽误了。”
“也好在耽误了几日,不然现在我手里能剩下几个还真不好说。”孙芸说完就苦笑了一下,田婶儿见她这般也就不强求了。
她道:“那我留在你家帮你守着孩子,省得你娘趁你不在又跑来闹腾。”
孙芸求之不得。
她先忙道谢,去墙角拿了背篓背上,再戴上幂蓠出门了。
绣活儿钱的身是哄田婶儿的,原主的确在接绣庄的活儿回家做,不过这钱都是她娘去绣庄结,她是一个铜板儿都落不下。
若是她实在没钱了,便会单独做些绣活儿偷偷拿去别的绣庄卖。
不过因着平日里她都要做绣庄派的活儿,故而留给她单独做绣活儿的时间不多,能卖的绣品也不多,挣不到几个钱。
孙芸这趟出门,是打算去当铺,原主身上真的是一文钱都没有!
她的金银首饰有很多,末世的时候虽然不是钱,但是也舍不得扔掉。
且她喜欢老手艺的东西,很多金银首饰都是特意找老师傅打的,拿出来当也不会被怀疑。
从当铺出来,孙芸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当铺是真黑啊,几样金首饰加起来的重量差不多有二两,如果按照朝廷的规矩,一两金能兑十两银子,但事实上在民间因为金子少的缘故,一般一两金能兑十二两银子,二两金少说也能兑换二十四两银子。
然而当铺不按市价就不说了,还比朝廷定的价钱少,二两左右的金首饰,一共给了她十二两银子。
直接黑一半儿!
可孙芸没法子跟当铺闹,人家当铺打开门做生意,不偷不抢的……谁让你没钱啊?
你没钱,你着急用钱,你是该吃亏啊!
孙芸揣着十二两银子去买了些东西,锅碗瓢盆什么的这个家都缺得很。
重要的是得买一辆板儿车。
骡马是想都不要想,在边关,骡马贵着呢!
虽然靠着空间中的金银首饰她一定能将骡马的钱给凑出来,但是太扎眼了!
况且买了骡马还得养,边关的粮草贵啊……
孙芸打的主意是带着一家子老小离开平城去乡下,这里风沙太大,对孩子们的健康不利。
还有就是,左右邻居都太过于熟悉原主,孙芸不想跟他们交往过深,怕露馅儿。
孙芸拉着板儿车归家,结果一进门便有一大拳头冲着她的面门打来了。
她连忙一个闪身避过,一团绳子就扔在她身上。
“毒妇!”
“你把蒋大哥的头发剃光,还把他绑了这是为何?”
“要把他和一双儿女扔进庙里不管了么?”
“这样你就能换个人再嫁?”
一满脸虎子的大汉愤怒地指着她骂,那眼神儿凶得哟,恨不能将她给撕碎了。
孙芸扶额,她解释道:“绑他是因为怕他乱挠,把身上的褥疮挠破了,剃头是因为他们头上都长了虱子,篦不完,所以索性全给剃了。”
汉子并不相信她的话,指着她身后的板儿车道:“车都带回来了,你还狡辩什么?”
“且我大哥明明瘫痪了,他的手根本就不能动!”
“依我看,你这样不守妇道的女人就该被沉塘!”
沉塘?
想让她死?
孙芸的好脾气瞬间就没了,她指着门口道:“你是哪儿跑来的野狗?跑来我蒋家吠吠乱叫?你给我滚出去!”
壮汉火冒三丈,举着拳头又要打孙芸。
一边儿的田婶儿就连忙来拦着壮汉:“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
万一出了人命,这一双孩子怎么办?
田婶儿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孙芸,哎,原以为她变好了,不曾想她竟还是死性不改。
把自己瘫痪在床的男人捆了,她是想干啥?
终归不是想干好事儿!
田婶儿语气很不客气地道:“蒋绍媳妇,不是我说你,你真是太不像样了!”
“蒋绍都这样了,你还下得去毒手!”
“有男人和孩子,你才有家,没了男人和孩子,你娘家人能把你给吃了!”
“便是不把你卖给曲屠夫,也会把你卖进别的脏地方!”
孙芸心累,她真不知该如何解释。
而且她也注意到原先已经被哄好的两个孩子也站在廊下,恨意翻涌地盯着她。
她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为啥出门之前不把男人身上的绳子给解开?
这下子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田婶儿你别跟她废话,今儿我非打死这女人不可!”汉子撸袖子,试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