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完成。
司徒太医等人就知道孙芸为何不介意他们观摩了。
就凭借看这一场,他们还真是一眼学不来。
那动作太快,她的手都快翻成花儿了,明明那么多的肉瘤,她动作又快,可出血量并不多。
止血针是有一定的作用,但若孙芸割断的血管太多,那司徒太医就没办法了。
所以,一场手术下来他们什么都没学到,但对孙芸的看法却变了。
以前质疑她的医术,认为她是纸上谈兵更多一些,那么现在,他们相信孙芸是真才实学!
怕是打记事起就开始学,并且练习给人开膛破肚了。
且先不管别的病症,就金镞、金疮肿等方面是……是极厉害的。
端王所言非虚!
大周军队有这么一个大夫坐镇,伤兵的愈合率自然会提升不少。
特别是看她缝合,那简直就是赏心悦目,仿若她手中的不是皮肉,而是绣娘手里的布料。
不管是筋脉还是皮肉,在她的手里都很听话,唰唰几下就被缝合好了。
“接下来就是等!”孙芸做完手术,一边儿手术一边儿道。“几位太医不妨都开道方子,咱们来讨论一下。”
“术后的病人很缺元气,需要补身体,但百姓家多贫困,人参等物用不起,所以尽量开便宜一点的药。”
尤太医道:“无妨,这次病人用不起,我等可以帮忙!”义诊的意义不一样,他们也想让这些病人活下来,好起来。
另外两名太医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定西候夫人放心,这次义诊我们也想捐些药材,以尽绵薄之力。”
孙芸微笑着摇头,她洗完手,接过医助递过来的帕子将手洗干净。
“义诊救不了几个病人,但若药方改良成普通百姓都能承受得起的,能救的人便是千千万万。”
她这话说得轻飘飘的,落入几位太医的耳中却有千斤重。
司徒太医十分动容,他率先向孙芸拱手行大礼:“夫人高义,吾等自愧弗如!”
“孙大夫心怀着天下病人,善良仁义,当得‘医者仁心’这四个字,与孙大夫比起来……吾等……吾等惭愧!”
“孙大夫,请受老夫一拜!”
三名燕国太医,在见识过孙芸露出来的点滴之后,就彻底被她折服了。
难怪。
难怪便是大燕发生瘟疫之后,她也能带人毅然决然地进入大燕的地界。
在她眼中,病人不分国界。
他们做不到,就格外佩服这样的人。
孙芸:……
她还没有放大招呢!
扔一个一技能太医们就这样,这也太顺利了叭!
咳咳,人设要稳住,反正她在大燕也待不了多少天了,多搞点她不知道的药方是正经。
“诸位太医谬赞了,我就是穷过来的人,所以目光短浅,什么都是先想着钱,诸位可莫要笑我铜臭味儿浓!”
她这么一调侃,气氛就轻松起来,几个人留了医助在屋里照顾,然后就出去换个房间写药方。
药方写出来之后大家相互看一看,再讨论一番,这才定下来。
定下药方之后,司徒太医就请教孙芸:“孙大夫最后在缝合肚子的时候,缝合了好几层,这是何意?
再有,孙大夫用的针线好像跟普通的针线不一样,这里头可有什么说法没有?”
“我见孙大夫用烈酒清洗刀和剪子等物,还用烈酒擦拭患者肚皮,这又是何意?”
孙芸喝了一口茶慢慢解释:“是这样的,人的皮肤下面有脂肪,有肌肉,若只是简单缝合皮肤这一层,外头看似长好了,里面却不一定长好……”
“烈酒可以消毒,杀邪,毕竟是在人身上动刀子,器具要尽量做到干净。”
这个几位太医可以理解,他们需要动刀动针的时候,都是放在烛火上烧一烧。
“用酒擦拭肚皮也是一样的,患者身上也有无数咱们看不到的病邪毒素,若不消毒就直接动刀子,后头很容易死的。”
说细菌病毒啥的孙芸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于是就干脆说成邪毒,左右在中医里,对邪气这个词儿使用频率还是很高的,大家也好理解。
比如风寒就是风邪入体。
太医们一点就透,可这烈酒……光闻着味儿就呛人,大燕没有这么烈的酒。
忽然想到了什么,孙芸多说了一句:“是用粮食酿造的烈酒!”
“也只能用粮食酿造的烈酒!”
什么果子酒,奶酒就算了,谁知道是什么酿造条件,只有他们的酒坊的粮食酒可以勉强用一下。
她用的,是酒精。
倒不是孙芸藏私,大燕没有白酒,她拿酒精出来说事儿人家听着不糊涂?
“敢问这种烈酒是在何处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