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一人捏着二十两银子,走出宅子都有点儿回不过神来。
“夫人就不怕我们跑了?”解蠡疑惑道。
山茶道:“不然解管事跑一个试试?”
山栀也看向解蠡。
解蠡猛地摇头:“不跑!”夫人那变态的笑容瞬间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不敢跑。
这种险还是不冒的好。
“走吧,夫人说让咱们租车去采买东西,咱们不如干脆一起,我还能帮你们拎一下。”
“左右买衣裳被褥啥的都在一处!”
解蠡提议,山茶和山栀当即答应下来。
“咱们先去酒楼给夫人叫一桌席面,让他们晌午掐着点儿送去,再去买东西。”山茶道。
出来办事儿,自然是要先办主家的事儿。
大户人家出来的仆从,不管品行如何,这点儿规矩还是懂的。
还别说,这三个人用起来还真的很顺手,孙芸很满意。
她晌午吃了饭就好好地睡了一顿,晚上的饭是山栀做的,别说,她的手艺还行,饭菜味道还不错。
吃完晚饭,孙芸让两人一边儿收拾一边儿陪她说话:“你们说说京城的事儿给我听吧,不然我还真是两眼一抹黑!”
“不必说你们原来主子家里的隐私,就说说你们听的别人家的事儿!”
“越热闹越好!”
山茶和山栀对视一眼,得,主子这是想听八卦啊!
行叭!
“就说最近的?”山茶小心翼翼地问。
孙芸道:“无所谓时间,反正有趣的都可以拿来说一说。”
“比如谁家媳妇偷人,谁家寡妇养了面首啥的。”
两人懂了,主子是想听香艳的八卦。
“偷人这些,各家都捂得可严实啦,倒是不多,但也有……”山茶绘声绘色地说了些个,某家的公公爬灰,事儿败露了,死的却是儿媳妇,不但儿媳妇死了,儿媳妇贴身伺候的人都死了。
大家都猜测,他的孙子到底是亲孙子,还是亲儿子。
某家的三兄弟为了一个表妹打起来,后来那个表妹剪了头发去庙里当姑子,没两年就病死了。
还有就是,某个郡马偷人,偷的人被郡主打死了,郡马恨郡主,再不跟郡主同房,郡主就找面首,生了两个儿子,都跟郡马姓,郡马就自缢了。
“要说起面首,还得大长公主府上的面首多。”
“听说,大长公主府上的面首,不能超过二十五岁,过了二十五岁公主便是再喜欢也不要了。”
“且大长公主人好,每个从府里出来的面首,她都会给一笔很多的遣散费,好让他回乡去置办家业,娶妻生子。”
“对啊,大长公主真的好!每年冬天最冷的时候,都会去城门外设置一个很大的粥棚,给乞丐和穷人施粥。”
“那些粥棚里就数大长公主的粥最为粘稠,不是米汤,很多百姓老远从村里冒雪赶来,走上整整一天或者是一夜,就为领大长公主粥棚里的粥……”
“大长公主不但会施粥,还会准备棉衣送给贫苦人家的老人。”
“殿下对下人也好,我亲眼看到有一次在街上,永川侯府的七公子拿马鞭打他的仆人,眼瞧着就要打死了,大长公主从那里路过,阻止了七公子,救下了那名仆人。”
孙芸插嘴:“人大长公主带走了?”
山茶摇头:“没有,但是大长公主发话,七公子可不敢不听。”
听到这里,孙芸心里就对大长公主有了个初步的印象:虚伪!
施粥作秀其实是好事,你作你的秀,饥寒交迫的人得好处。
可是从很远的村子冒雪赶去,这就有点经不住推敲了。
京城在北方,冬日里很冷,雪也很大,老百姓这个时节都在猫冬,轻易是不会出门的。
出一趟远门只为一碗粥水,明显得不偿失!
冒着风雪走来喝粥,喝完了又冒着风雪回去?
若不回去,等着第二天的一碗粥,晚上他们住在何处?
大风大雪,很容易冻死人的!
没有灾情,京郊的百姓真不至于为了一口粥这般做。这并不是孙芸站着说话不腰疼,不知道百姓们很少吃饱,不知道不要钱的粮食对百姓们有多大的诱惑力。
北方最冷的冬天,若无特殊情况,人们怕是宁愿在屋里啃床沿,也不愿意冒雪出远门。
出去这一趟,不一定回得去。
除非是被逼的,或者是有人用车载着他们去京城附近……
再说回被打的仆人,真心想救,就该把人买下来带走。
而不是让什么七公子带回家,七公子失了面子,大长公主他不敢杠上,难道还不敢回家关着门收拾人?
主子要收拾仆从,那手段可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