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像卸了闸门的洪水涌来,舒澜头痛欲裂,像个溺水的人,看着近在咫尺的救命稻草,怎么也抓不住,她似乎做了一个超长又压抑的噩梦……
国公府那个胆小怯懦的嫡二小姐,上了玉碟的郡主,带着一腔爱慕和渴望被救赎,满心欢喜的嫁给了大赵第一公子,最年轻的大将军,齐子成。
只是,这门亲事是她仗着亡母对太后的救命之恩,千方百计乞讨来的。
太后并不知道那齐子成其实早有了心上人,便指了婚,让皇帝下了御旨。
她嫁给齐子成那天,京城里下着大雨,将府上喜庆的气氛打得七零八落,甚是不吉。
齐子成穿着红色的吉服站在大雨里,小厮替他撑着伞,堪堪遮挡着雨水。
只见他英俊挺拔,长身玉立,衣衫被雨水打湿,衣摆随风鼓动,极为耀眼,晃得舒澜睁不开眼。
然而,他看向舒澜的眼神,除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更多的是冻人三尺的冷峻和嫌弃,甚至还毫不隐瞒的表达着自己的厌恶。
“我这辈子也不会喜欢一个心思恶毒的毒妇,既然你挖空心思将自己嫁了进来,那就安分守己一些,我齐府自然可以大度的养着你,保你衣食无忧,可也仅限于此,还是趁早歇了不该有的心思,别再痴心妄想。”
言罢,齐子成决然拂袖离去,连多看一眼舒澜都觉得碍眼。
齐府的下人,玲珑心思,自然不会不知好歹的去伺候这位不受宠的新夫人,做做样子后就偷奸耍滑作鸟兽散了。
雨夜将回廊浇得零落一片,甚是萧索。几盏忽明忽暗的红灯笼,更是将府里的一切映照得影影绰绰,好不森然。
新房里,待几支红烛燃尽后,便彻底陷入一片漆黑,胆小怯懦的舒澜独自抹泪……
许久,哭累了的她,歪斜着身子,跪在床沿边睡着了,眼角还残留着丝丝泪痕。
突然,新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道高大的人影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将舒澜抱上绣床,翻身便将她压在了下面。
舒澜惊醒,但还不待她反应过来大声惊叫,那人已经噙着她的唇,动手撕扯她身上的嫁衣。
看不清他的脸,舒澜只以为是去而复返的齐子成,虽然害怕,但她还是欢喜的,她很是乖巧顺从。
舒澜痛得躬起了身子,眼角有泪凝结,可她也还是尽量讨好般迎合着……直到后来,她实在忍不住了,才皱着眉嗫嚅咽道:“子成,我好痛……你……你能不能……轻点……”
日上三竿,浑身不适的舒澜悠悠醒来,满床凌乱,起身时才意识到自己一身破败狼藉,原来,昨夜不是她自己做的春梦。
舒澜原以为,一夜夫妻百夜恩,他总该是念着一些夫妻之情的,可后来,齐子成再没来看过她。齐子成应该是吃干抹净后,视她为敝履,提起裤子就忘了她的存在。
齐夫人,她当得名不副实,被困于这偏远的厢房,不仅见不到齐子成的面,甚至日日都要遭受恶奴的百般刁难却无人撑腰,连府里洒扫的粗婢都不如。
齐子成早已把府里的事务都交给了他的青梅竹马,也就是心上人,姜思漾来打理。
将军府的下人们见了姜思漾,虽然尊称她表小姐,私底下却是唤她为夫人。在他们心里,聪慧贤良的表小姐姜思漾,才配得上自家主子。
又是阴雨绵绵的一天,胆小懦弱的舒澜实在不堪忍受几个家丁的不怀好意,鼓起勇气悄悄去了齐子成的院子求助。
舒澜没有雨伞可撑,细碎的雨水随意地落于她的发间和眉眼间,她避开府里下人的视线,迈着细碎的步子,终于磕磕跘跘到了齐子成的院子。
今天是她第一次踏进主院,正要叩门,房内却传来旖旎的男女之声,是齐子成在与姜思漾欢好。
舒澜叩门的手就那样僵在半空,久久回不过神来。
她想过回去,可那几个恶奴想霸占她的身子,还说她就是下贱坯子,到处勾引男人,却故意在他们那里装清高……
他们话难听,人也下流,昨晚要不是自己拼死抵抗,就真被他们给糟蹋了,她怕。
雨越下越大,她还在等,等他念着那晚的情分善待自己。
房中二人终于事毕,又温存了良久,欲求已满的齐子成这才打开房门,慵懒中透着出尘的英气和上位者的贵气。
淋如落汤鸡的舒澜就这样手足无措的站在他的面前,他只瞥一眼就认出了舒澜,温柔的眉目瞬时清冷如雪。
“谁让你进来的?”
“你来这里想干什么?”
“子成,谁在外面?”适时,姜思漾动人至极的声音从房里头传了出来。
齐子成一脸不屑,连正眼都不瞧一下她,便道:“府里不识趣的东西,不想干的。”
齐子成正欲关门,舒澜忽然开口:“子成,念在新婚之夜的情分,求你可怜可怜我。”
她伸了伸手,想去扯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