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平均多长时间一轮岗?”
小军官皱了皱眉,琢磨了一下,“平均两年一轮吧。”
凤九霄看着他年纪不大,但却颇有风霜之色,便问道:“在这里你们怎么克服无聊、化解孤单和寂寞?”反正闲聊,凤九霄逮着啥、就问啥。
小军官嘿嘿苦笑:“这里鸡不生蛋,鸟不屙屎,穷得连个幺妹儿都见不到,我们这些老汉儿只能摆摆龙门阵,或者喝个小酒儿吹吹牛,哪有啥子办法哟!”他说着把酒给每人斟满,轮到常子衿和李二妮的面前时,他特意停顿一下,看了看刘灭周,刘灭周一摆手,“这酒太烈,她俩不适合。”他这句话本是给小军官个台阶下。这两个女人到底能不能喝酒他哪知道?要说不能倒,自然扫了小军官的兴,但要说倒,万一两个女子直接拒绝,说不能喝酒,自己岂不尴尬?谁知小军官嘿嘿一笑,试探地问道:“侯爷,我这儿还有自酿的米酒,甘甜绵柔,能活血化瘀、养颜润肤,非常适合女子品尝,要不让两位神仙姐姐稍微尝一尝?”
刘灭周被这句话给套住了,竟然一怔,好在曾咏迅速解围,他对小军官笑着说道:“好哇!我家二妮自己也会酿米酒,正好尝尝军爷的手艺,咱们交流一下!”
李二妮笑道:“如此甚好,那这有劳军爷了!”
那小军官顿时有些慌乱,连忙摆手:“神仙姐姐饶命!这军爷两字是要折煞我呀!小的姓周,周文,专门看守栈道的一个小卒,守着侯爷的面,我把话讲明,今天我们能与侯爷相聚实属万分荣幸!知人者智,自知者明,我们不过是最卑贱的小卒子而已,千万别叫军爷,实在不敢当,不敢当!”
凤九霄呵呵一笑,“叫声军爷有何不可,不过就是一称呼罢了,世间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周兄终究着相了!”
那小军官周文忙抱拳向凤九霄垂首道:“公子说得对,小人的确着相了。”不就是一句虚无的“军爷”称呼吗,为何如此在意?
常子衿突然说道:“我在晋中喝过杏花村的米酒,今日有幸遇到周先生,既来之则安之,有劳周先生给怨倒一碗料酒吧!”
周文顿时一怔,迅即眉飞色舞,立刻旋风般冲进仓库,抱出一个酒坛便跑了出来!
所有人的碗里都盛满了酒。凤九霄、刘灭周、曾咏、比格沃夫的碗里是剑南春,而常子衿和李二妮的碗里则是米酒。
周文自己碗里自然是剑南春!
方才他已经和弟兄们喝了数碗,其实已略有酒意,此时再喝便豪情万丈!而其余的蜀兵原本不愿意喝酒的也都围在外边举着杯子,准备找机会和侯爷“来一哈”!
天有不测风云,忽然之间天空便阴云四合,凉风习习,似乎即将要下雨了。
周文看了看天,并不着急,让弟兄们把自己做的临时竹亭搬了过来!
所谓竹亭,不过是一个巨大的折叠雨伞而已!
但雨伞够大!
竹伞撑开,伞面足可笼罩三丈方圆!凤九霄等人丝毫淋不到雨水。
伞面展开之后,上面自然下垂数个竹竿做为支撑,将大伞固定在地面上。
远观大伞如竹亭。
众人移步竹亭内,雨势恰好开始增大。
其余守卒只好回到竹楼避雨。
亭外大雨滂沱,亭内风平浪静。
任尔风吹雨打,吾自闲庭信步。
天空乌云越积越厚,雨势越来越大,偶尔几次电闪雷鸣,似乎是老天爷在彰显着自己的威风。
刘灭周看峡谷远处的江水,似乎又陷入了沉思。
凉风习习,常子衿和李二妮不禁有些瑟瑟发抖。凤九霄道:“周官人可有柴火或炭火了,这风渐渐凉了。”
周文笑道:“我早有准备。”回头高声喊道:“小五小六,把屏风摆出来挡风,把暖炉拿出来取暖!”
顷刻之间一面四面折叠屏风居然摆在上风口方向,风几乎全部全被挡住,从屏风两侧溜走了。众人一看,心知这必又是周文等人的杰作。偏重功能实用而不大考究外形美观!竹板、竹条编织而成的屏风,相当结实!
取来的几个铜暖炉则精巧多了,一看便是巧手匠人制作的。常子衿和李二妮一人一个,放在身前。
风小了,人暖了,常子衿和李二妮似乎比刚才情绪晴朗多了。
周文趁机说道:“其实二位仙子不如稍微喝一点白酒,可以暖身子。”
常子衿笑道:“谢了。我丈夫说过,今生今世不允许我喝白酒,所以实在不好意思了。”她声音轻柔,中出谷黄莺,让人听了久久不能忘怀。周文此时喝了不少酒了,难免有些燥热,一听常子衿婉转娇声,心头一热,险些便要脱口而出一些“花花”,幸亏看到他旁边那一脸阴鸷的青年目光不善,总算及时悬崖勒马,话到嘴边改成了:“没关系。还未请教诸位公子的大名,不知可否赐教?”
刘灭周淡淡的道:“行走江湖,相逢何必曾相识?你认识我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