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哈哈笑道,周围的手下也一齐欢呼。
按照惯例,这些俘虏都会折算成开币,一般是作为奴隶——
军官并未阻止。
“是毒箭!”终于有人反应过来。
而之前受伤的人,也开始出现过激的征兆。
下一刻,又是一轮新的羽箭,穿风如魅。
“哈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一阵不合时宜的狂笑声却突然响起。
这笑声声嘶力竭,带着狂喜又带着怨毒,从茫茫雨雾中传来,让人不寒而栗。
军官猛得扭头,却见是一个猎犬帮俘虏。
“是他们,是他们!选在这个时候!”
猎犬干部蜷缩在地上,迎着狂风大笑,雨水都从喉咙里灌入呛得他直咳嗽,可是这个沼泽地男人还是没有停止大笑,像是要把肺里的所有空气都笑出来才罢休。
“你在说什么!”军官又惊又怒。
他抽出腰刀冲上前去,一把架在了俘虏的脖子上,他直觉对方知道些什么——知道这些藏身在暗处、行踪不定的敌人。
“原来如此,他们没有忘记,”猎犬干部终于笑完了,他丝毫不在意脖子上的钢刀,只是怔怔望向天空,雨水打在他的眼眶中,又漫溢而出,划过脸颊就像泪水,“他们早就盯上了鲨鱼村,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能够一直等待到这个时候,真是……”
他想起了,这次会盟的起源。
那突然风起,飘荡在沼泽地里的传说,那个曾经压在所有人心头的阴影。
“……真是名不虚传。”
“说!他们是谁?”军官一把扯起他,恶狠狠地把刀刃压进猎犬干部的脖子里,“说出这些敌人的信息,就饶你不死!”
军官害怕了——他的听力向来很好。
他听到,之前逐渐平息下来的厮杀声,又渐渐死灰复燃般再起,如风卷狂沙,竟是连漫天的大雨都压盖不住。
但是这一次,他听到里面大多是来自联合城士兵的惨叫。
不止自己这一处岗哨。
还有越来越多的地方……他们的防线在受到攻击。
“想知道吗?”猎犬帮干部嘿嘿一笑,“我确实熟悉。”
作为帮中老人,他可是与这些对手打过不少交道,时间之久,说不定都可以上溯到大哈什为王的时代。
“少废话!”军官擒着刀,几乎是在怒吼:“快说!”
“你……”男人一顿,“休想!”
哧。
一捧鲜血,溅到了军官的脸上。
猎犬帮干部趁他不注意,竟是耗尽全身力气,直接撞上了他手中的钢刀,自刎而死。
这个联合城的军官,只听到了他的最后一句话:
“就是输给这些老朋友……也不可能让给你们……”
这遗言细若蚊呐,形同喘息,听在他的耳中却无比清晰。
雨水哗哗,军官脸上的鲜血还有一丝温热,但不知为何他感觉自己的心一寸寸凉了下去。
“妈的!”
他呆立了片刻,反应过来,痛骂出声。
自己完全是被这个求死的俘虏耍了,又一时被他脸上狂热真切的表情震慑——说不定他就是故弄玄虚,其实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不能乱了方寸。”
军官一脚踢开尸体。
而哨台上的局面也逐渐稳定下来,士兵们各自寻找到掩体,加上敌人的小箭威力不足,不够穿透自身的甲胄,哪怕带毒,能起到的作用也很有限,不过是骚扰一下。
更何况,就算是正面对敌,军官也完全有信心。
想来不过是猎犬帮余孽。
大不了,就是像一开始那样,再击溃他们一遍——
“嘭!”忽然,远处的岗哨发出一声炸响。
风雨中,视线模糊,看不真切。
军官只能听到水花四溅的声音。
“发生什么——”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
因为,他脚下一滞,整个人都悬空了——
他们的岗哨,直直地向水面倾倒而下!
木制哨台、悬空栈道的士兵们,原本做好了正面接敌的准备,却不料他们脚下原本应该坚实的‘土地’,直接崩溃!
接连的落水声。
原本就不通水性的他们,又身披厚甲,根本无处挣扎!
高大的建筑坍塌在水里,快速下沉更是带起了一股涡流,将落水的人们尽皆席卷,像是一只巨兽潜在水下,在大口吞噬一般。
“完了!”
带着泥沙的潭水从军官的口鼻尽皆灌入,一时绝望浮上心头。
但是他毕竟身手了得,反应迅速,果断用刀割断了衔接铁甲的熟牛筋,任这身负担降入水底——也就只有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