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可能一时半刻看不到,您住在何处,我让人送您回家。”
老太太面色稍霁,上下打量着宗祺,忽然说道:“刚刚我听人说了,你们丢的那条船上有四名官员,这件事可大可小,你想如何处理?”
宗祺一怔,这真是闲着没事来看热闹的老太太?
他目光微垂,却恰好落到老太太的袖口,那里露出半截手串,小叶紫檀。
宗祺心中一凛,自家妹妹说过,忠义夫人喜欢盘串!
是他眼拙了。
普天之下,这般威风凛凛眼光就能杀死人的老太太,除了李锦绣,还能是谁?
宗祺的汗毛全都立了起来,怪他,他应该先征得祖母同意,再去追求人家孙女的。
忠义夫人该不会认为他是登徒子吧。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先征得祖母同意,那和包办婚姻有什么区别?
他是想先征得陆畅同意,然后再去陆家登门提亲的。
宗祺神色不变,让人搬来椅子,上了茶水,一边看码头上人来人往,一边品着茶,和李锦绣聊起运河沿岸的风土人情。
李锦绣年轻时南征北战,可是最近这二三十年,她却是哪里都没有去过,她迫切想知道经历战火之后,江南百姓的情况。
陆臻回来时,她问了几句,可陆臻要么在打仗,要么在准备打仗,百姓们过得如何,他知道得非常有限,李锦绣问不出来什么,也就不问了。
而宗祺不同,无论他是商人,还是帮主,他都是百姓,他看到的,听到的,远比只知道打仗的陆臻更详尽。
“江南的百姓鲜有逃走的?为什么,他们不怕打仗吗?”
李锦绣还记得当年大军还没有打过来,百姓便拖家带口四散逃亡,到处都是流民,衣衫褴褛,食不裹腹,有卖儿卖女的,还有易子而食的,太惨了。
宗祺摇摇头:“自从苒军南下开战起,便没有听说有哪里的百姓闻战而逃的,即使有,那也肯定不是百姓,要么是官眷,要么是商贾,有些离得远些的村子,甚至不知道外面打仗的事,苒军的军队从不进村,需要补给,也只是派几个人进村,而县城里的百姓,虽然惧怕打仗,但也没有逃走的,大多闭门不出,待到仗打完了,他们这才走上街头买米买菜。”
这些事,李锦绣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起,她啧啧称奇,陆臻打真定时可还不是这样的,她听左小艾说了,当时城门关了几个月,就是为了防止有人逃走。
这也不过几年,百姓的反应便完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