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氏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她从里到外都是臭的,身上有跳蚤,头发里还有虱子,脱下的衣裳抖了抖,居然抖出几颗老鼠屎。
何淑媛和何淑婷过来伺候,可两位千金小姐哪见过这个,一个吓得尖叫,另一个被跳蚤吓得满地乱蹦。
阎氏差点晕过去。
可她还没从浴桶里出来,赵妈妈便来了。
老夫人说了,让她赶紧把那一千八百五十二两银子拿出来,否则就替何大老爷写休书!
老夫人还说了,阎氏犯了七出,放在哪家都是要休的。
阎氏的身子晃了晃,休她?何家居然敢休她?
老太爷生病的时候,她是端过药侍过疾,老太爷过世,她守孝三年,只凭这一点,何家就不能休她!
更何况,她还给何家生下了嫡长孙,她是有儿子的,凭什么休她?
阎氏不想忍了,如果不是老虔婆让老二和老三打上门去,她又怎会被关进大牢,她现在名声没了,全都是这个老虔婆害的。
阎氏的头发还没有全干,披头散发,随便穿了件干净的衣裳,便去找老夫人算帐了!
今天,她要拼了,敢休她,没门!
虽然过了十四年,可是有的事,何家的人忘了,可她还没有忘!
老夫人万万没有想到,阎氏居然有脸来和她理论。
何大老爷高兴得不成,次日便换上一袭新衣,去了吏部文选司。
说来说去,何家现在走下坡路,大郎不能继续当官,全都是阎氏这个贱人给害的。
可是现在看来,阎氏还比不上劳氏呢,劳氏虽然不好相与,可好在有个能干的亲爹,若是劳氏还活着,大郎早就官复原职了。
小八大叫:“有趣有趣,好玩好玩,可惜八爷没在,错过了一个亿!”
好在何大老爷见到了前日的那个小厮,小厮一脸诧异:“您昨天怎么没来?我家大人就是因为要出京几日,这才急着见您的,这样吧,您在京城多住几日,我家大人回来后,您再过来。”
何大老爷大喜过望,他又不傻,上次来的时候,他连刘大人的面都见不到,而这一次,刘大人竟然主动要见他,不是他有面子,而是他因为武安侯府有了面子。
他塞给小厮一个封红,旁敲侧击,小厮也没有瞒他:“上面有人给我家大人打了招呼,我家大人这才知道何大人您进京了,您也真是,好不容易来了京城,也该到吏部去坐坐吧。”
住几日就住几日,他正好可以趁机和以前的上司同僚走动走动,也让他们知道,现在他也是在朝中有靠山的人了。
听到阎氏提到劳氏,老夫人拿起一个茶杯朝着阎氏身上砸了过去:“你个贱妇,若不是你勾引大郎,劳氏还是我们何家的媳妇,劳家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官宦之家,你们阎家一窝子小偷,连给劳家提鞋都不配!”
听听,这语气,全变了。
京城,何大老爷这几天过得很是滋润,武安侯府虽然没请他过去,可是却给他送来了一桌酒席。
而第二天,便有一个小厮来客栈找他,何大老爷一问才知,这小厮居然是文选郎刘大人身边的长随。
“有,李老夫人带话过来,那个叫劳光怀的扬州知府,这会儿已经到京城了,李老夫人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下午,他会陪自家夫人到惊鸿楼挑首饰,李老夫人还说,她在惊鸿楼给大当家您收拾出两间屋子,您看您是今天就住过去,还是明天再去?”
“来人,把这个毒妇绑了,再给阎家送信,不把银子送过来,我就把这个毒妇休了,休了!”
她的确不喜欢劳氏,劳氏性子烈,脾气大,敢和她这个婆婆甩脸子,所以当她得知劳氏死在半路上时,她一点也没有难过。
阎氏冷笑,指着老夫人吼道:“你们姓何的最好别逼我,你真当你们何家还有脸吗?劳氏是被你骂了才跑去京城,你又写信给大老爷告状,说劳氏对你不敬,劳氏一气之下,身怀六甲离开京城,她是要回来和你当面理论,结果死在路上,你信不信,我往扬州写封信,劳家人若是知道劳氏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独自回真定的,你说他们会善罢甘休吗?”
何苒的嘴角微微勾起,笑了笑,对小梨说道:“还有别的事吗?”
何大老爷原本凉了一半的心,重新热了起来。
老夫人冷着脸,连个眼角子也没给阎氏:“进了大牢,那就是失贞,你一个失贞的妇人,有什么脸来见我?我要是你,就一根绳子把自己吊死,也给儿女们留个脸面。”
“说了又如何,那是我们家里自己的事,你死缠着大郎,无媒苟合,硬逼着大郎娶你,不要脸的东西!”
现在这个贱人还偷了银子,让那么赚钱的惊鸿楼关门,这个贱人就是该死!
刘大人要见他!
这消息是白云传给黑土,黑土又送过来的。
以前的客栈距离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