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绣忽然觉得老大有点婆妈,都说了是大当家了,你还问是不是那个真定何家的,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还想拿着婚约要说法吗?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我说了是何大当家,那就是何大当家,你儿子现在给何大当家练兵,你侄女在给何大当家看场子,你还有要问的吗?”
陆屏南不敢再问了,老母亲要发飚了。
他连忙岔开话题:“娘,您是准备把孩子们送到青苍山吗?现在晋王的军队已经打到清苑了,要把孩子们顺利送到青苍山,怕是不容易。”
“那就换个地方,也不用全都送走,就把陆淳、陆谦和薇儿送走吧,陆淳大一些,可以照顾弟弟妹妹了。”
李锦绣向来是个行动力极强的人,当天晚上,这三个孩子便被悄悄送出了京城。
次日,齐王假惺惺地派人来到公主府和武安侯府,要接锦山公主和她的儿子媳妇一起南下。
李锦绣勃然大怒,这哪里是好心,这是要人质!
让武安侯府送死还不够,还担心他们死得不利索,更担心远在边关的陆二听闻全家死光光的噩耗后会造反,所以要带走陆二的妻子儿女做人质。
李锦绣冷着脸,让人给锦山公主带话:“你自己看着办。”
傍晚时分,一名嬷嬷带着十几个宫女和内侍,来到公主府。
锦山公主一身大妆端坐堂上,那名嬷嬷四下看了看,没有看到锦山公主的儿子和媳妇,她挤出一丝笑容:“殿下,怎么没见几位公子和少奶奶们?”
嬷嬷在来之前就知道了,锦山公主的大儿媳已经有了身孕!
齐王爷可是说了,哪怕其他儿媳不来,也要把这个怀孕的儿媳一起带上。
锦山公主唔了一声,说道:“你是什么东西,还要让本宫的儿子媳妇来给你磕头见礼不成?”
那位嬷嬷吓了一跳,连忙跪下:“老奴冤枉,老奴不是这个意思啊。”
锦山公主冷哼:“冤枉?本宫可没有冤枉你,你不过是个奴才,竟然就敢如此羞辱本宫,来人,把这个目无尊长的东西轰出去!”
嬷嬷大吃了一惊,不是,她说什么了,怎么就目无尊长了?
她不就是说了一句怎么没见几位公子和少奶奶吗?
直到嬷嬷连同她带来的人,被一群手拿木棍的婆子赶出公主府,这位嬷嬷才终于反应过来。
她根本就没有说错话,这是锦山公主在没事找事,无论今什么,锦山公主都会把她轰出来。
嬷嬷没敢停留,连忙跑回宫去,进了宫,她便去求见齐王,将今日之事说了一遍。
齐王冷笑,锦山公主不过就是一个没有父母兄弟的宗室女而已,当年太宗想要拉拢陆家,宫里没有适龄的公主,便从宗室中挑了一个孤女下嫁陆家。
不过,锦山公主虽是孤女,但血统高贵,并非普通宗室,她三岁时便已有县主封号了。
齐王叹了口气,对幕僚说道:“孤常年在封地,从未见过这位锦山公主,以为她是个楚楚可怜的婉约女子,现在看来,是孤低估了她。”
幕僚忙道:“那是王爷大度,锦山公主不过是利用自己是公主的身份,想在王爷面前撒泼而已。”
齐王摇摇头:“你错了,她不用利用公主的身份,就凭她是陆家儿媳,就能在孤面前撒泼。”
幕僚一想也是,现在齐王爷还想让陆家留下送死呢,一旦把陆家惹毛了,不送死了,那就麻烦了?
齐王没有气馁,次日又让人去了武安侯府,还是要接锦山公主的儿子媳妇一起南下。
李锦绣二话不说,拎着大枪便冲了出来,把齐王派来的人赶出了武安侯府。
这还不算,李锦绣手握长枪,站在武安侯府门前,高声喊道:“我们陆家誓与京城百姓共存亡,一家子整整齐齐,死也要死在一起,哪个不要脸的阻止,报上名来,我李锦绣这就去挖他家祖坟!”
挖祖坟?
那谁还敢报上名来啊。
以前就听说武安侯府的李老夫人是个火爆脾气,现在一见,这还不是一般的火,这是霹雳火!
“那可是锦绣娘子啊,北平王知道吧,那可是连太祖都要头疼的,就是被锦绣娘子一枪挑死的。”
李锦绣的这番话,很快便传到齐王耳中,齐王被恶心得不成,他还不能兴师问罪,否则就是阻止陆家不能死在一起的罪魁祸首。
齐王虽然不相信李锦绣敢去挖皇陵,可是他也不想真的报上名去,他嫌丢人。
君子不与泼妇计较。
而且,齐王也没有时间再和陆家这一家子浑人纠缠下去了,晋王又攻下一城,距离京城更近了。
现在若是再不走,怕是就不能走了。
当然,如果没有皇帝和太皇太后,齐王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但是要带上他们,还有一大群官员和他们的家眷,那可不是拍拍屁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