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定大捷!
陆臻和江涛是在腊月二十九的晚上攻下真定府的。
大年三十的早上,有胆子大的百姓悄悄打开门向外张望。
街道上干干净净,没有想象中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更多的是和他们一样试探着出来的百姓。
昨天晚上,那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那令人心惊胆战的刀剑撞击声,那一声声的惨叫,那一阵阵的欢呼,似乎还在耳边,却又犹如梦中。
“昨天真的打仗了?”
“打了吧,开始时听到动静,后来我们一家进了地窖,就什么也听不到了。莫非是听错了?”
“快看,换旗了!”有人惊呼。
大家齐齐看向城门的方向,虽然离得远,但是却依然能够看到那两面迎风招展的大旗。
“苒,那是苒字,还有一面是昭字,这是苒军军旗和昭王旗!”
此时的陆臻和江涛正在呼呼大睡,鼾声如雷。
陆臻是被这鼾声吵醒的,他踹了踹一旁的江涛,江涛霍的一下坐起身来,随手抽出垫在枕下的佩剑。
陆臻叹了口气:“没事,我就是让你小点声,你的呼噜太响了,我被吵醒了。”
江涛骂了声娘,把佩剑重又放回枕下:“还不是你,非要连夜清理街道,这扫街比打仗还累,我累了,你少管,管天管地还管人打呼噜”
江涛嘟哝着,很快便没有了动静,陆臻松了口气,正准备睡个回笼觉,呼噜声重又响起,地动山摇。
陆臻揉揉眼睛,索性起身。
这里就是真定府,他还是第一次来。
洗漱完毕,陆臻便走出屋子,副将和两名亲兵上前,说道:“将军,真定府一众官员都在外面候着。”
陆臻蹙眉:“告诉他们,本将已经上书大当家,大当家不日便会派人前来交接政务,在此之前,他们各回各家,等候安排,再告诉他们,他们或者他们的家人,有潜逃者,家中余者一律斩杀,有自尽者,按潜逃处置。”
副将出去,如实转告,众官员悬起的心在空中晃荡几下,悬得更高了。
他们踉踉跄跄,深一脚浅一脚走出府衙,知府则无处可去,他就住在府衙里,现在陆臻没让他们一家搬出去,他们就哪里也不敢去。
这些官员当中,不乏提前就将家中嫡子嫡孙送出城的,现在听说潜逃者家中一律斩杀,更是吓得魂不附体。
有一位大人还没走出府衙,便一头栽倒在地,口歪眼斜。
余者回到府里亦是惶惶不可终日,死是不敢死的,除非全家上下一起死,否则死了一个,还是要按潜逃者处理,全家死光光。
“武将执政,便是如此,唉,只望那位大当家能看在乡梓父老的情面上,对我等网开一面。”
是啊,那位何大当家,就是真定人啊。
真定何家!
陆臻并没有刻意隐瞒,也没有禁止这些官员之间的往来会晤。
因此,他对官员们说的那番话,很快便传了出去。
而陆臻与江涛的出身来历,亦成为大家私底下议论的话题。
“陆大将出身武安侯府,你们可还记得,当年何家闹出的那场真假千金的闹剧?那位何家千金与之订亲的,便是武安侯府的世子。”
在座众人全都记得,当年何家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而何家忽然知道自己有了武安侯府这门姻亲,更是小人得志,恨不能让全真定的人都知道,话说何家真假千金一事,也是因为这门亲事才暴露出来的。
“何大当家便是昔年的何家真千金,那她与这位陆大将,岂不就是未婚夫妻?”
“按理说就是这样的,可不知为何,自苒军起事之后,此事却未曾听人提起过啊。”
“不提是不提,可何大当家对这位陆大将却是提携有加,在此之前,苒军之中,你们听说最多的是哪位将军?”
“这还用问,当然是那位女将军何秀珑了,连我家小孙孙都知道她。”
“是啊,据说当时何秀珑就在晋阳,可何大当家还是派了陆大将攻打真定,你们说,这是为何?”
“当然是让他建功立业!”
“无论如何,这位陆大将,都是何家姑爷。”
于是,当三日之后,冯撷英率领自己的班底来到真定府,陆臻陪同他们接见城中官员时,这些人看向陆臻的眼神里,便多了几分意味不明。
陆臻察觉了,冯撷英也察觉了,据他所知,自从打进真定府后,陆臻除了维稳之外,并没有与这些官员们正面接触过啊。
这段时间,冯撷英除了修订律法之外,做的最多的便是各地政务的交接与协调。
就如真定,他会对原有的官员进行考评和观察,能用的会留下,不能用的该治罪的治罪,该罢免的罢免,该降职留用的,那就降职留用。
他也有了自己的班底,这些都是十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