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惠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她的确挺没用的,不过这年纪轻轻是怎么回事,她五十了!
小葵用胳膊肘碰碰她:“人家问你是谁教出来的,你快说。”
杜惠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家母是医者,不擅武功,晚辈的武功学得很杂,也没有具体的师父,就是胡乱学的,让您见笑了。”
那位显然已经知道她是谁了:“你娘是大夫?杜芸娘的女儿?”
杜惠忙道:“正是。”
那位点点头,冷声说道:“会医术?”
杜惠:“略懂皮毛。”
那位便不再理她,而是看向小葵:“你怎么老成这样了?”
小葵笑了,眼里却溢满泪水:“秀姑,咱们几十年没见面了,我能不老吗?”
秀姑瞪她一眼,满脸嫌弃:“不许哭,说几句话你就哭,一大把年纪了还改不了这个臭毛病,看你就烦!”
杜惠惊愕地抬起头来,这个凶巴巴的老太太就是传说中的秀姑?
杜惠没见过秀姑,但是当年秀姑出走是一件大事,那时她还是个孩子,是从义母口中知道这件事的。
小葵用衣袖抹去眼泪,笑着说道:“秀姑啊,我年纪大了,你让我进屋坐会儿行吗?”
秀姑骂道:“年纪大了还跳墙头?我说得没错,你就是让左小艾那个搅屎棍子给带坏了。”
秀姑转身进屋,小葵连忙拽上杜惠跟了进去。
村子里的客房陈设简单,一张土炕,两把椅子。
秀姑自顾自在炕上坐了,小葵拉着杜惠在椅子上坐下。
见秀姑沉着脸,一副拒人千里的表情,小葵只能笑咪咪地问她:“秀姑啊,早知你来,我就在顺德府等着你了,咱们姐俩儿一起来,路上还能有个伴儿。”
秀姑:“我不需要有人做伴。”
小葵:“那是,秀姑是女中豪杰,五湖四海任你独行。”
秀姑连个眼角子也没给她。
杜惠心里很不舒服,忍不住说道:“秀姨,您若是有气就朝我来,葵姨上了年纪”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秀姑冷冷地怼了回去:“一个晚辈,你算什么东西?”
杜惠脸色微沉,小葵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杜惠是谁?
保定惊鸿楼上一任的大掌柜,现任大掌柜的师父。
别看她武功平平,可却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
再说,眼前的人是秀姑!
杜惠不是杜芸娘,她不认识秀姑,和秀姑也没有袍泽情谊。
在她看来,无论初衷是什么,秀姑分裂惊鸿楼,就是她的不对。
杜惠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怒声喝道:“你做过大掌柜,我也做过大掌柜,再说,无论何家军还是苒军,全都没有论资排辈的说法。
想给人当长辈,回家对着你的徒子徒孙们说去,在我这里,行不通!”
秀姑呵呵冷笑:“什么苒军,我不承认!”
她转向小葵:“我还好心好意提醒你,那个何苒是骗子,你还是不听是不是?”
小葵叹了口气:“秀姑,我给你写过几次信,看来我都是白说了?”
秀姑冷哼,小葵给她的信,除了第一封被她看过之后撕得粉碎,后来的信她看都没看就扔进火盆了。
“小葵,你是把大当家的话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大当家说过,她不会再替别人养孩子!
大当家一言九鼎,她说过不养就不会养。
那个何苒自称是大当家的传人,她配吗?”
杜惠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几支银针,秀姑话音刚落,杜惠手里的银针便已经射了出去!
小葵来不及阻止,只能摇头,惊鸿楼的女人啊!
杜惠武功不行,便另辟蹊径,她的这手银针,针无虚发。
可惜秀姑离得远,根本不知道,所以也没有防备,等她反应过来时,三枚银针分刺她身上三处穴道,她不能动,亦不能言。
秀姑大怒,可是没用,只能愤怒地瞪着杜惠。
这个臭丫头是杜芸娘养出来的?
她对杜芸娘的印象还不坏,没想到杜芸娘却养出来这么个坏东西。
秀姑不知道,除了李锦绣以外,没人敢和她硬碰硬,而杜芸娘那更是有多远就躲多远,除非秀姑受伤,否则两人没有交集。
秀姑脾气虽差,性情也古怪,但她嫉恶如仇,爱憎分明,手下也有一批死心塌地的姐妹,否则当年她也就不能带走一批人了。
见秀姑被治住,小葵一脸猫哭耗子:“秀姑啊,不疼吧,杜惠这孩子下手很准,你放心,顶多十二个时辰,十二个时辰后就自解了,不会留后遗症的。”
秀姑怒视,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此时的小葵已经被万箭穿心。
小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