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还丹,可以治疗你损伤的经脉。”
“不必了,师兄,我已好得差不多了,这丹药……”越双月瞧着那个玉瓶,缓缓道:“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远处和旁人攀谈的陆放晴,笑容逐渐消失。
“放晴,那不是你师姐吗?大师兄也在,我们去打个招呼吧。”
“不了,我还要去执事殿报名宗门大比。”陆放晴勉强扬起一个笑容,施施然离开。
不敢面对长泽仙君的越双月,一连几天都没有去灵泉找长泽,借口有事让陆放晴把玉牌送过去,自己则在竹林中练习双刀。
练了半晌,越双月叹了口气席地而坐,她听宗门中的弟子说,原主那一手双刀,使得那叫一个出神入化,不仅刀法凌厉可化虚为实,且每一刀都蕴含着深深的道意。
怎么到了她,就练得这么差,连最简单的第一层刀法都使不出来呢?
这难道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区别吗?
越双月支着下颐,呈四十五度的角度仰望天空,显然是满脸的茫然和悲伤。
最后她站起身,磨了磨牙转身朝东南方走去。
——
远处蜂花戏蝶,一派鸟语花香之景,白绢般的瀑布飞流直下,贯穿着一条长河,时而有红鱼跃出水面,翘起薄纱似的尾巴,闪着粼粼的水光。
易初长手执黑子,迟迟不肯落下,一双眼睛只顾着盯在对面人身上。
长泽神色淡漠,云袖微拂,桌面上的棋盘转眼消失不见。
“慕池,你这是做什么?”
“掌门无心下棋,慕某不喜强人所难。”
易初长幽幽叹口气,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埋怨,“这么多年,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我这次来,是有事情想请你帮忙。”长泽一改冷淡,脸色郑重了许多。
易初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如果不是不远处还有弟子站着,下一秒他可能就要掏掏耳朵,以测试是不是自己的听力出了毛病。
但看着对面一张不苟言笑的脸,易初长把自己那点小心思按回去。
他清清嗓子,一本正经道:“长泽仙君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慕池眉头微皱,“我有个弟子,你也识得,前些日子在水幻境中差点出了事,我想知道她究竟被传送到了哪个地方。”
“你说的是你的大弟子越双月吧?”按理说,身为事务繁杂的万剑门掌门,易初长对下面这些弟子的事情并不甚清楚。
但越双月不同,她是长泽仙君的弟子,一举一动皆有人注意观望,易初长虽然并不关心,奈何座下有个弟子时常念叨起越双月。
从只言片语中,便也知晓了不少。
“慕池,不是我不帮你,那天是意外,传送阵出了问题,越双月具体被送到何处,恐怕没人知晓。”
“我听吴长老说,她所受的伤是独角犀花兽所为,独角犀花兽性情温和,一般不会轻易伤人,除非是千重界的独角犀花兽才有可能。”
“千重界早无生灵,余下的是一群穷凶极恶的妖兽,况且万剑门老祖宗严令禁止,和千重界有任何的牵扯。”
“易初长,我问你,水幻镜是不是有千重界的传送法阵?”长泽目光如炬,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
看到易初长躲闪的眼神,长泽已然明了,他眸光微深,周身气息蓦然变得冰冷许多。
赶在长泽动手前,易初长赶忙老老实实交代,“慕池,我实话告诉你吧,万剑门今夕不比当年,虽然占着一个三大宗门之首,可内里的底蕴终究是差了许多。”
“式微境灵力渐微,万剑门要是想……”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长泽冷然启唇:“我只问你一句,千重界开放是老祖宗的意思吗?”
易初长只觉得喉咙发干,过会沉重地点了点头,默认了这句话的真实性。
长泽走后,徒留易初长一脸肉疼地捧着储物戒,他就知道慕池那个黑心肝的,不宰他一点心里就不舒服。
长泽一路朝东南方,穿过长河,经过竹林驻足了一刻,远远望着竹林外的竹屋,神色有一瞬的凝滞,和煦微风拂过脸颊,带走冷意。
屋檐下的两个银色铃铛也缠绕在一起,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藏在云袖下的指尖收紧,良久长泽转身离开。
洞府门前,少女低着脑袋,有一脚没一脚地踢着地上的石子,偶尔才露出的侧脸,令长泽有幸窥得一出精彩的脸色变幻。
越双月随手抓起两个石子,决定由老天爷来帮她做出这个艰难的抉择。
“如果石子一起落地,我就进去,若是一前一后落下,就回自己的竹屋。”
她碎碎念起来,闭上眼睛,手心朝上将两个石子抛到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