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珊瑚郡主开口,齐忆烟就捂嘴惊呼:“原来祖母您眼睛没瞎,能看到我和哥哥啊?方才我们俩进门、行礼,您都跟瞧不见似的,我还以为您年纪大了,眼盲了呢!”
说着还故做欣喜地跟瑶子墨说:“哥哥你看,我就说祖母身体康健,自有那福泽庇佑的吧!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呀?”
瑶子墨也跟着陪笑点头:“对,对,妹妹说得特别对。”
瑶老夫人还想骂人,齐忆烟再度抢着开口:“不瞒祖母说,您这院子里的下人们着实无状,方才竟然想让我和哥哥走侧门进来,还说是祖母您的意思?呵呵,真是可笑至极!
我爹爹虽然不是祖母的亲生儿子,可祖母对我们一房向来亲和友善,怎么会不知礼数让我和哥哥一个朝廷命官、一个太子伴读去走侧门!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知道的是那下人欺下瞒上,不知道的还不得说祖母一句不知礼数,不敬王权?”
瑶老夫人刚才已经收到消息,说这两个小的踢了门房,硬是从正门进来原本就憋着气,才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不成想这大房的三丫头只是摔了一跤,怎么就变得这么伶牙俐齿?
瑶老夫人心中不满:“门房的错,我自然会处理。但你们没等长辈让坐下,就自顾自地坐下,难道不是失了礼数?这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朝廷命官也不知礼仪?”
齐忆烟大言不惭道:“我就是太知晓礼仪了,所以才自己坐下啊!
因为我知道祖母心慈仁厚,一定不舍得我和哥哥站着,肯定会让我们坐下的。所以我才不等祖母开口,赶忙自己坐下来,否则岂不是还得让祖母费口舌!”
说完还体贴地笑了一下:“懂事的晚辈都只会给长辈减轻负担,我和哥哥主动落座,不就省的祖母说客套话了嘛!祖母,您说对不对呀?”
瑶老夫人心里气得炸开花,表面上还只能装作和善地扯了扯嘴角。
齐忆烟这番骚操作可把几个哥哥姐姐逗坏了,大家在心里把这辈子经历的所有难过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才勉强压下上翘的嘴角。
几个孩子都在想,他们的小妹妹原来虽然也很活泼,但并没有这么有趣,尤其是顶撞瑶老夫人的事情,以前妹妹可是绝对不敢做!
见瑶老夫人的脸色不对劲,左边坐着的这些人都赶紧把头转过去喝茶的喝茶,吃水果的吃水果,假装没看出瑶老夫人在小辈手里吃了瘪。
进门的时候瑶子墨已经简单把这边的人口情况给齐忆烟讲过一遍,齐忆烟即便脑子里没印象,看他们的样貌也差不多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除了左侧最上首那个穿得跟花孔雀似的妇人不知道是谁,下面的就都很好认了。
左侧第二个位置开始,依次是二房夫妇和三房夫妇俩。
这两个儿子都是瑶老夫人亲生的,不过一个身体不好,一个贪财好色,两个人都没什么出息。
原本这两人都是指望着瑶老将军过日子的,老将军过世之后,瑶步冬分府单过,他们就只能吃瑶老将军留下的老本度日,所以这两房看瑶步冬这边都十分不顺眼。每次大房的人过来,他们都得找点茬。
因为他们不光自己没本事,他们生的孩子也没本事,一个个都是酒囊饭袋,不像瑶步冬的五个孩子,个个都是小小年纪就那么有出息。
尤其是上个月,听说那个瑶芷若还被天帝点名,要跟北海水君的儿子议亲,这可把二房和三房气坏了。
本来大房的这位珊瑚郡主就已经不好惹了,若是再有个女儿嫁给北海水君,成了天帝的孙媳妇,那大房还不得上天!
还好,昨天听说北海水君来找龙王议事,最后却没议成,还气冲冲地走了!
二房和三房虽然不清楚朝堂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有件事他们算是猜对了——瑶芷若和北海水君那个儿子的婚事——黄了!
正因如此,二房媳妇和三房媳妇才撺掇着,让瑶老夫人布下今天这个鸿门宴。
只是没想到还没入正题,就被齐忆烟这一通胡来给搅和了。
眼见着气氛不对,坐在左侧上首的花蝴蝶笑着站起来,走到齐忆烟面前,笑着伸手拉起齐忆烟的手来回抚摸。
“这姑娘长得俊俏,伶牙俐齿,想必就是大房的三姑娘,依颜吧?”
瑶老夫人这才想起今天还有正事儿,挤出一个笑容来说:“可不就是她嘛!从小就顽劣,如今都入朝为官了还不见长进。
依颜,这是我娘家的外甥女红菱,如今是西海文定侯府上的四夫人。按照辈分,你们应该叫她一声表姨母。
还愣着干嘛,还不起身给你表姨母见礼!”
齐忆烟敷衍地起身行了个礼:“表姨母好。”
随即赶紧把手很用力地抽回来,还当着红菱夫人的面很用力地把手在裙摆蹭了蹭。
【你的外甥女又不是我的外甥女,就为了这么个平白无故过来打秋风的远房亲戚,就特地把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