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二驸马是太后的侄孙,可是在公主面前,依然是公主为君他为臣,二公主没走,二驸马就得留在这里陪着。
二驸马心里愤怒,但又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冲撞了公主身边最看重的人,否则就是当众打二公主的脸。
纵然他背后有太后做靠山,但二公主背后是夢妃和龙王,依然是二驸马得罪不起的人。
心里琢磨明白了,二驸马只能像一只气鼓鼓的蛤蟆,老实地呆在二公主身边。
二公主却是笑得云淡风轻:“无妨,想必二驸马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那就不必陪着本宫了,你且去吧。”
二驸马立即冲着二公主行了个礼,然后怒气冲冲地甩袖离去。
二驸马心里有气,却又无处发泄,转头就去找解思侬。
解思侬和他的爱巢只是个两进的小院儿,虽然不大,却让解思侬布置得很温馨,一进门就是两人一起种下的花,再往里面,每一件摆设都是按照二驸马的意思陈列。
在公主府里,二驸马只能听二公主的。
但是在解思侬面前,二驸马才是那个顶天立地的一家之主。
二驸马一进门就怒气冲冲,看什么都不顺眼,还踢翻了院子里的一只水桶。
水桶里的水溅出来洒在二驸马的衣襟上,气得他跳脚大骂。
“连只水桶都不听话!”
解思侬身边的婢女早在听到门口有响动就出来,见二驸马怒气冲冲的样子,吓得又往回缩了一步。
身后的解思侬见状,给婢女使了个眼色,让她先退下,自己走过来柔声安抚:“我的好夫君,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为妻我替你骂她出气!”
私下里,解思侬都是用寻常百姓家的称呼来叫二驸马,一来显得亲切,二来也时时刻刻让二驸马感受到,只有跟她在一起,他才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二驸马已经跟解思侬说过要抬解思春进门,如今便也不用掩饰,怒冲冲对解思侬吼道:“还不是你那个好妹妹!”
解思侬立即表现出委屈得要哭的样子:“夫君这话,为妻甚是委屈!
我那妹妹若是不好,你能跟她日夜缠绵吗?甚至连我们多年的夫妻情分都不顾,也要抬她入府。
倒是为妻我跟了你许多年,至今也只能是个没名没分的外室!
而今倒是不知道你和我那好妹妹又生了什么罅隙,居然又来拿我出气!”
说着便嘤嘤哭了起来。
二驸马此刻内心烦躁,根本没有心情哄一个外室,他来小院儿也是为了发泄,又怎么会哄解思侬。
“好了!哭什么哭!我抬你妹妹进门,不要你,还不是因为你的肚子不争气!若是你也能早早怀上个一儿半女,如今要进公主府做如夫人的就是你了!
哭之前也好好反思一下你自己,这么多年有没有努力过,有没有认真备孕调养身体?还有没有为怀孕做过准备?不要睁着眼睛乱说,我这个做驸马的也很难的!”
解思侬立即收了眼泪,再次摆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柔声劝慰道:“我当然知道,妹妹比我有本事,她能为夫君生儿育女,总是一件好事,只是……”
二驸马今天心里正烦躁,听到话说了一半就不说,心里更烦:“只是什么?有话快说,别说一半又不说,你拉屎拉到一半还能憋回去?”
解思侬没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二驸马竟然能说出如此粗鄙的话来,尴尬地愣了一下,才讪笑着说:“其实也没什么,为妻也只是比较担心妹妹的身体罢了,毕竟妹妹年幼,初次有孕也不知道要注意什么。为妻见她现在还穿着束腰的衣裳,就总觉得担心呢!”
二驸马说到这个也有点厌恶解思春的不懂事:“早就说了要送个大夫去给她安胎,再不济也得送个养生嬷嬷帮她看着,可你那个妹妹拦着不让,我有什么办法!”
解思侬笑得大度:“或许是姨娘给她安胎呢?左右妹妹这肚子里肯定是有个小世子的,绝不会用空荡荡的肚子糊弄夫君,咱们也就不必太过担忧了。”
这已经不是解思侬第一次这么暗示了。
之前二驸马都没放在心里,今天却觉得解思侬话里有话,似乎她知道了什么。
可二驸马再想追着问下去,解思侬却再不答话,开始拉着二驸马东拉西扯说些别的,却只字不提解思春。
可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迅速生根发芽。
第二天,解思春就收到了二驸马送来的养生嬷嬷。
养生嬷嬷虽然带着笑,但这笑容却冷得带冰碴。
“庶小姐,二驸马说了,以后让老身给您看着胎,毕竟您这一胎来得不容易,二驸马说,为了保胎,以后您也就别出门了。等什么时候生下小世子,再抬您进公主府。”
解思春慌了:“可是之前不是这么说的!不是说这个月底就要抬我进府吗?难道……是二公主又不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