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忆烟奇怪道:“萧雅兰,之前不是你说的,给夫君纳妾是女子美德吗?怎么,这美德你没有啊?”
“还有你,你们几个,不都说即便尚公主也应该懂得为妻之道,要给夫君纳妾才算是好媳妇吗?怎么,轮到你们自己的女儿有妾室争宠,你们就受不了了?”
小德子再次适时接话道:“陛下,她们可能愁的不是女儿们要如何跟贵妾争宠,而是自己已经人老珠黄,日后要如何跟贵妾争宠。
毕竟教司坊的姑娘们虽然是戴罪之身,可是样貌气度都不俗啊。”
齐忆烟点了点头:“俗的咱也不能往萧家送啊,毕竟他们家是以夫君纳妾为美德,这些个美德典范哪儿能在样貌上输给当家主母呢!”
堂下跪着的萧家的女人们全都慌作一团,倒是男人相对平静。
毕竟他们是得了实惠的,从皇宫出去,便能得到四个美妾,而且还是奉旨纳妾,他们的妻族即便心中不满,也不敢抱怨。
齐忆烟盯着萧尘峰说:“二驸马,朕其实对你非常不满。”
萧尘峰立即匍匐在地:“臣有罪!”
“你当然有罪!做驸马者无召不得入公主府,这可是祖宗立下的规矩,而你呢?
不仅无视这个规矩,还常住公主府内,简直就是不把皇家威严放在眼里!
更可恶的是,你眼睁睁看着你家里那些拎不清的亲戚来打秋风,还在二公主府里各种占便宜,却仍然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以为朕不知道你们萧家人在背后说什么吗?他们说我二姐没有地位,说我们皇家没有人能管住你!你这是在仗着我二姐对你的情意,肆无忌惮地欺负她!
你和二姐姐感情好,难道就可以肆意妄为吗?你这样的行为,简直就是对二姐姐的侮辱和伤害!
而如今更是让二公主府一干人等全都中了施媛媛的蛊毒,险些害了我二姐姐的性命!
萧尘峰,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臣有罪!请陛下责罚,但臣真的不知道公主中毒一事啊!”
萧尘峰的额头紧紧贴着地板,他的冷汗顺着脸颊直接流淌到地上,已经形成了一小滩积水,可他却一动不敢动。
纵然萧尘峰博览群书,平日里口才极好,此刻除了一句“臣有罪”,他什么都不敢说。
除了蛊毒的事情,萧尘峰当然明白萧家人对二公主都做了什么。
他们在一步一步试探二公主的底线,从主动登门蹭一顿饭,到拿一些贡品回家做手办,再到跟二公主一次次伸手要钱要物,甚至最后还塞了个施媛媛过来。
萧尘峰不是不知道萧大太太在打什么主意,那施媛媛也不是没有施展手段勾引过他。
可是萧尘峰却没有阻止,甚至没有半个字的拒绝。
或许,他的心里也正如女帝所说,既想享受尚公主的好处,又想娇妻美妾坐享齐人之乐?
萧尘峰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二公主跟他自幼相识,两人是有感情的,才会让太后指婚,他这种想法怎么对得起二公主对他的深情一片!
齐忆烟带了几分厌恶地瞥了萧尘峰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又当又立”。
这四个字清晰地传进萧尘峰的耳朵里,无疑是打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萧尘峰的头低得恨不得缩进脖子,可她还惦记着齐忆烟方才提到的二公主中毒一事,只能颤声小心翼翼地问:“陛下,不知二公主现在如何了?”
“二公主现在如何,与你又有何干系?”齐忆烟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和不屑。
她认为这个男人根本没有资格关心二公主的情况,因为他作为一个丈夫,却不能保护自己的妻子。
齐忆烟的声音冰冷如铁,仿佛带着刺骨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直直地盯着眼前的男子。
“萧尘峰,你身为人夫,放任家人欺辱你的妻子,又眼睁睁看着她被你的表妹下毒,萧尘峰,你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你真没用!”
齐忆烟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利剑,刺向萧尘峰的心窝。
齐忆烟的指责让萧尘峰感到无地自容。他意识到自己对妻子的疏忽和冷漠,以及对家族内部问题的忽视。
此刻,他才明白自己身为一个丈夫应该承担的责任,但一切似乎已经太迟了。
萧尘峰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
他的脸色变得苍白而扭曲,眉头紧皱着,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缓缓抬起头来,目光穿过重重宫殿,望向长秋宫的方向。
他深知,二公主回宫养病后,必然会居住在长秋宫中。然而,这短短的几十丈距离却如同天堑一般横亘在两人之间。
“陛下……臣能见见二公主吗?”
“你觉得,你还配吗?”
齐忆烟起身负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