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辛炽霞的声音略显虚弱,却透着坚定:“我这一身医术,皆是母亲所授。自小便与别的女孩不同,她们嬉戏玩耍,我却跟随母亲学习辨识各种草药,牢记药理。六岁的年纪,我已能熟练背诵药典与医典,然而,我与母亲皆为女子,医术虽高,却无处施展。幸得九公主与长乐宫娘娘慧眼识珠,如今我方能一展所长,实现抱负。”
彩玉在一旁柔声安慰道:“姑娘放心,待舅老爷的病好了,你就能离开皇宫,去开设你的医馆。到时候,你就可以大展宏图了。”
“是啊,到时候本公主还要入股你的医馆呢!”
齐忆烟笑着推门走进来,见温太医正在给辛炽霞施针,辛炽霞今日没有上妆,和温太医坐在一起,更有六七分相像。
齐忆烟进门,温太医等人赶忙给她见礼,辛炽霞也要起来,齐忆烟赶紧摆摆手让她免礼。
“辛姐姐别动,当心银针错位!”
温太医笑道:“这倒是无妨。温某的针灸之术是跟一位高人学的,施针的角度可以保证施针者即使小动一二也不会让银针离开穴位。”
辛炽霞的眼神闪了闪:“我母亲教我的针灸之术,也不会轻易错位。所以方才尤老爷强行起身,才不至于让血脉逆行。”
温太医立即兴奋起来:“难不成当年教我的那位女神医,跟你的母亲有些渊源?”
【有没有可能,教你的那个女神医就是她母亲?】
辛炽霞的脸色已经变得疏离冷漠,淡淡道:“这套针法是我们宏家的独门秘技,不知温太医当年遇到的那位女神医大概多大年纪?”
温太医两眼望天,右手轻轻摩挲着下巴上那稀疏的胡茬,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
过了片刻,他才缓缓开口:“那年,我正值返乡探亲的途中,偶遇那位神秘的女神医,她用超凡的针法救活了一位奄奄一息的老婆婆。
我们二人志同道合,医术上的交流如同琴弦上的和鸣,异常和谐。
我们相处了月余,在那短暂的时光里,我深感与她投缘,便将师父传授给我的珍贵药典赠予她。她则以她那套独步天下的针法作为回报,传授于我。
这便是我们之间的缘分,也是我在医术道路上的一段难忘经历。
现在回想起来,那大概是十五六年前的事情了吧?那时她还不到双十年华,想来现在也应该早就嫁作他人妇了。”
说完还笑着指了指辛炽霞说:“倘若她当年就嫁人,孩子可能都跟你差不多大了!”
辛炽霞的微笑逐渐凝固,仿佛蒙上了一层寒霜:“哦?真有这么巧?我母亲也曾向我提及,十几年前,她曾私下传授了宏家的独门针法给一位医者。为此,她遭受了外公的严厉惩罚,被迫在祠堂里长跪三天三夜,之后还被禁足一个月。”
齐忆烟在一旁急坏了,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人家姓什么也都告诉你了,温太医啊榆木头,你总该猜到了吧?
可偏偏温太医又双叒想歪了:“可能当年就是你母亲把针法教给了我认识的那位秋姑娘,所以才会被罚。说来这也算是我和你们宏家的机缘,若是有机会温某倒是想登门拜访,与你母亲切磋……”
齐忆烟:我淦!
“不必了!”辛炽霞冷冷回绝:“我母亲不过是个深宅妇人,不便见客,温太医若是有心,还是去找找当年那位‘秋姑娘’吧。”
齐忆烟扶额。
【是不是理工男的脑子都这么直,不会拐弯啊?】
【不过要说起来,这件事儿也不能全怪温太医,毕竟当年宏霞夫人跟温太医说的名字和住址都是假的,温太医在返京之前去找过宏霞夫人,可却是查无此人。】
【唉,算了,这事儿也不能全怪温太医。总之老一辈的糊涂账,就让他们自己慢慢算吧!】
“辛姐姐,你现在好点了吗?”
齐忆烟不着痕迹地隔开温太医和辛炽霞,免得这个直男癌说多错多,越说就越是让辛炽霞厌恶。
辛炽霞也顺势转过来,不再理会温太医,跟九公主说起尤长明的病情。
“尤老爷经过这几天的治疗,已经明显有所好转。只是那姨娘柳氏每每在门外哭喊,他就会分神,让治疗事倍功半。”
“以后再不会了。”
齐忆烟笑着拉起辛炽霞的手说:“既然尤老爷的病情已经平稳,那辛姐姐就跟我出去走一趟吧。”
辛炽霞好奇地问:“公主想去哪儿啊?”
“当然是去治病救人!”
齐忆烟不由分说拉着辛炽霞出门,一起上了自己的马车左转右转来到西街。
隔着老远,齐忆烟就抽着鼻子猛嗅。
“这是一锅刚出炉的包子!玉朝,让他们快点儿!去晚了就又抢光了!”
辛炽霞用帕子捂着嘴笑道:“原来公主是来吃包子的。”
“这可不是一般的包子!”齐忆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