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曦深吸口气，就瞧着段徽柔压根不敢看她，一副心虚的样子，站在肖氏身边，脑袋恨不能藏到衣襟里去。
明曦从人群中悄悄走过去，站在段徽柔身边。
段徽柔吓得浑身一颤，明曦看着她，就这点胆子，还敢自作主张！
肖氏脑袋都大了，看着明曦过来微微松口气，轻声说道：“大妹妹，你劝劝二妹妹，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不是胡闹吗？”
“你们跟我来。”
段徽柔不想去，扭巴着不肯走，肖氏拽着她跟着明曦到了淑妃娘娘这边，二人忙上前给淑妃见礼。
淑妃微微点头，多看了段徽柔一眼没说什么，对着肖氏倒是十分温和。
段徽柔被淑妃那一眼看得手脚发颤，低着头更不想说话了。
明曦让人搬了椅子来，低声在淑妃耳边说了句话，淑妃点点头，明曦带着大嫂跟段徽柔到了淑妃后面坐下。
肖氏跟段徽柔是明曦娘家人，此时坐在她们这边也不引人注目。
明曦看着段徽柔直接问道：“你想做什么？”
段徽柔压着嗓子轻声说道：“我什么也不想做。”
“你当我第一天认识你？你针线活跟狗爬一样，年年的手帕香囊不是你的丫头做，就是清音帮你做，你能穿针穿这么快？”
段徽柔抿着唇不说话。
明曦看着她，“因为姜素洁？还是有人又去找你谈了什么交易？”
“没有！”
段徽柔回答得太快，明曦心里就有数了，她道：“皇后娘娘让人接触你了？”
段徽柔：……
看着段徽柔脸色青白变幻，明曦轻叹口气，“就你这脑子，进了东宫还能活着出来吗？一个姜素洁你都打不过，你去给人送人头吗？”
段徽柔低着头紧紧捏着帕子不言语。
旁边的肖氏面色已经变了，“二妹妹，你什么时候见过皇后娘娘的人？”
肖氏不敢大声，压着嗓子，整个人都有些发颤，随即她眼神一怔，“是不是那天你跟清音出门的时候？”
段徽柔还是不说话，肖氏就明白了，肯定是那天，这段日子只有那日她出门了。
明曦看着段徽柔，“你是怎么想的？你跟我说，我帮你想办法，东宫你是不能进的。你要知道，你背后还有大哥，二哥，三弟，你进了东宫，他们只能放弃你，你懂吗？”
“我知道。”段徽柔低声回了一句。
肖氏捂着心口，“那你还要去？”
段徽柔有些绷不住了，“我不去怎么办？他们一直盯着我，我知道我是伯府最蠢的一个，她们就想从我这里撕开口子，所以紧咬着我不放，那我去还不行吗？我去了，大家都安生了，你们就当没我这个人便是。”
明曦一怔，“他们一直盯着你？”
段徽柔又不肯说话了，她已经够丢人了，她从来不知道，人不聪明有朝一日也会成为靶子。
因为她跟段明曦姐妹不睦，所以东宫跟皇后死盯她，不就是想借她的手害段明曦吗？
她倒是想，但是她不敢啊。
她害了段明曦，就等于害了哥哥弟弟，她就算是再恨段明曦，也不能拖着他们下水。
可她没有办法解这个困局，她没有段明曦的聪慧，也没有弟弟的手段，她就是个再平凡不过的闺阁女子。
段琪不在京城，她连个求助的人都没有。
她都要疯了！
她思来想去，不就是进东宫吗？
她去了，他们就不会盯着她了！
大不了，他们让她做什么她不做，然后在东宫失宠做一辈子冷板凳而已。
段徽柔那点心思，明曦一想就想明白了，心思十分复杂，她看着段徽柔问，“你以为你进了东宫就能一了百了？你以为你不听他们的话，就能太平过日子？与虎谋皮，你还想全身而退？怕是骨头渣都落不下。”
段徽柔吓得脸都白了，“你别吓我，你惯会这一套。”
“我吓唬你做什么？皇后与太子哪一个是好相与的？我在他们手上都吃了几次闷亏。”
段明曦还能吃亏？
段徽柔傻眼了，“那……那怎么办？”
段明曦都要吃他们的亏，那她肯定更不行啊。
“现在知道怕了？胆子这么大，当初怎么不知道跟家里人商量？我虽然与你关系不睦，但是这种大事，也不会袖手不理。”
段徽柔不说话，她怎么敢段明曦商量，不要命了吗？
“都怪我。”肖氏忙说道，“我要是再仔细些就好了。”
“如今没有别的法子了，想要救你只有一条路，段徽柔你敢不敢听我的？”
不敢！
但是，段徽柔更不敢拒绝。
前面是狼，后面是虎，好歹段明曦是自家的虎，她还能苟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