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个年轻婢女,陆轻染没问她可看清是谁了,而是越过前几排看向了站在角落处的张婆子。
她是张青的娘,而张青是被她下令杖毙的。
那张婆子接触到她的目光,果然心虚的赶忙往后躲。
“若是她肯自己站出来,本夫人还是愿意给她一个机会的,否则,发卖到黑市的下场,便要她好好掂量一下了。”陆轻染道。
她这话音落,没多等一会儿,那张婆子就站了出来。
“夫人,昨夜那人是奴婢,可事情并非您想的那样,奴婢只是在给儿子烧纸钱。”
“哦?”
“这几日奴婢总梦到儿子,说他死的好惨,好冤枉,可他是被夫人您下令杖毙的,便是受了冤枉,那也是他活该。奴婢便想着给他烧些纸钱,让他在下面好过一点,我这个当娘的也只能为他做这些了。”说着张婆子开始抹泪。
其他人不明白其中缘由,只觉陆轻染随意打杀奴才实在让他们气愤。
“你说本夫人冤枉了你儿子?”陆轻染问。
“奴婢的儿子是个老实人。”
陆轻染轻嗤一声,转向老夫人,“婆母其实比儿媳更清楚这事吧?”
“你什么意思?”
“不如您来解释一下?”
“我凭什么……”
“那您的意思是让儿媳解释,那儿媳可就有什么说什么了。”
老夫人一下噎住,她可太清楚陆轻染有什么说什么的后果了,便是将张青为长宁王引路,将他带进新房的事说出来,继而牵扯出侯府扶持太子,陷害长宁王的一系列勾当。
当然不能让她说!
“张瑞家,你儿子犯了什么错,你当真不知?”她喝问张婆子。
那张婆子愣了一愣,显然没想到老夫人会向她发难。
“奴婢……”
“哼,他犯了大罪,非是夫人要杖毙他,而是侯爷,侯爷不饶他!”
这话出,张婆子忙跪下。
“既是侯爷下的令,那张青必定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奴婢愚钝,错怪夫人了,可昨晚奴婢只是为儿子烧纸钱,还望夫人宽饶奴婢。”
陆轻染让段嬷嬷将没有烧尽的黄符给了那婆子还有众人看,“这可不是什么纸钱,而是能害人的脏东西。”
老夫人看到那黄符,不由吃了一惊。
“张瑞家,你敢在我侯府烧这种东西,你不要命了!”
“老夫人,我……”
“想来她是不敢的,应该是受了谁指使吧。”陆轻染道。
老夫人顺着陆轻染的话就问:“快说,你受了谁指使?”
“奴婢不敢说。”
“李管家,先拖出去打二十板子,看她嘴还硬不硬!”
“老夫人,奴婢是一时糊涂啊!”
“拖出去!”
“慢着!”
正这时候,白氏带着陆婉柔赶过来了。
她先瞪了陆轻染一眼,继而看向老夫人,“那不是什么害人的符咒,只是驱除邪祟,保人平安的。”
老夫人看着白氏,眨了眨眼,“难道是你……”
“我让张瑞家烧的。”白氏道。
“你怎么能信这种东西?”老夫人有些难言。
“有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可……”
“婆母,我娘其实是为保佑我腹中的孩子。”陆婉柔走到老夫人身边小声道。
“你腹中孩子怎么了?”老夫人紧张的看向陆婉柔的肚子。
“我最近总睡不着,精神差,连带着胎气不稳。”说到这儿,陆婉柔看了陆轻染一眼,而后小声对老夫人道:“娘怕有什么脏东西克我。”
老夫人吃了一惊,再看白氏,见她冲她点头,便想到了什么。
“咳咳,如此便是个误会,大家都散了吧……”
“那我问娘您一句,为何在我这院烧这些东西?您想保妹妹,不应该在她那院烧?”陆轻染一脸好奇的问道。
白氏皱了皱眉,“在哪儿烧都一样。”
“所以为什么三更半夜潜入我这院烧纸?”
“你非要问?”
“我总要弄明白吧?”
“还不是因为你去死人堆里背尸体,身上带了脏东西!你在国公府,我便常生病,你在侯府,你妹妹常生病,我们都是被你克的。”
这话带着怒火,因此声音很大,整个院里的人都听到了。鬼神之事,大家或许不信,但看陆轻染被亲娘这般嫌弃,便有些幸灾乐祸了。
“说来自夫人嫁进府里,老夫人也常生病呢,原来是这样。”徐嬷嬷道。
老夫人细一想,“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样呢。”
“前些时候,夫人不在府上,您就没事,她一